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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了。

大理寺卿走后，南静女下了一道圣旨……

陈传嗣立在承朝院内，朗声道:“传陛下口语，承朝全员接旨！自即起，皇夫闭门谢客，修身养。若无朕手谕，承朝任何人等不许踏出门半步。”齐颜眉头紧锁，抬头看了陈传嗣一眼，但对方仍是谦卑冷漠的模样，脸上没有半点情绪。

齐颜收回目光:“陛下……这是要锁？”陈传嗣:“奴才不知，请大接旨，奴才也只是奉命行事，还望大体谅。”齐颜讽刺一笑:“臣遵旨。”众人:“奴才谨遵圣喻！”陈传嗣:“奴才告退。”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不过半天的时间，陛下下旨锁了承朝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内廷，到了第二连前朝的大臣们都听到了些许风声。

对这件事的原因，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若是当朝皇后受到如此待遇，定有老臣跳出来劝谏一番，但女帝皇夫本就，朝臣们只能沉默。

沉默就意味着无法从南静女的口中得知缘由，于是各种猜测演变的玄之又玄。

有说齐颜意图谋反的，也有人说是齐颜之前在外金屋藏娇事情败的，更有甚者说齐颜在子嗣方面无力的，陛下为了社稷考虑打算废后，不，是休夫了。

当然也有人跳出来为齐颜说了一句公道话:国丧期间皇夫和陛下从未共宿，就算要休夫也不用这么急吧？

第235章时光自古难从头陈传嗣走后齐颜便独自来了书房，坐在桌前想了很多。

自己辜负南静女良多，她怎么对自己都是应该的，而且小蝶虽然被关到大理寺天牢，但她的身上没有伤，那件牢房也是大理寺天牢环境最好的一间，只要妹妹平安齐颜便平静多了，齐颜希望南姝女可以快点醒来，只要她一醒小蝶也就安全了。

小蝶蜷缩在牢房角落里的样子不住地在齐颜眼前回闪，北泾覆灭已有十八年，这十八年来齐颜一步步走过来，虽不敢言卧薪尝胆，也算得上步步心酸，可以说整个渭国如今这个局面，齐颜是有一定“功劳”的，犹记年少时，齐颜连梦里都是复仇的场景，最大的愿望就是为草原和双亲报仇。如今终于血债讨了大半……心情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美好。

一次次得逞，心情也随着一次次变化，这复杂的觉，无法与外人言说。

大理寺的天牢内，齐颜看着小蝶缩在角落不肯踏出半步，仿佛就看到了内心深处的自己……

齐颜明白自家妹妹的心情，自己又何尝不是？只是小蝶可以光明正大地展现出自己的后悔和愧疚，而自己只能在心底画地为牢。

齐颜知道:再这么下去小蝶也会被复仇的枷锁套住，有自己一个就足够了，齐颜希望小蝶可以幸福快乐地活着，放下前尘往事，放下泾渭之别。

既然南姝女能接受小蝶女子的身份，小蝶也她的话，就应该好好珍惜。

剩下的……就由她这个做姐姐的来背负吧。

若是南姝女能撑过这一场，齐颜打算说服妹妹，让小蝶与对方坦承身份，虽然有些冒险，但以齐颜对南姝女的了解，对方不会说出这个秘密的。也只有如此南姝女才能彻底放下芥蒂，了解小蝶。

到那个时候，自己再请南姝女带小蝶到封地去，远离京城，远离这个漩涡。

如果南姝女没能过来……齐颜也自有办法保全妹妹，她手里还有吉雅这张牌，南让死后，后妃子陆续离，唯有吉雅一直没有母家的人来接，南静女也没有旨意。

小蝶毕竟是玉萧的生母，最多不过放……倒是就出动四方钱庄的力量找个身材与小蝶相像的女子顶替，然后再使些银子让这个女子死在放的路上，跌入山谷，失足落水……来个死无对证。

然后把小蝶藏在洛川边上，等待送吉雅回草原的队伍路过，再把小蝶安排在吉雅身边，请她把小蝶托付给巴音。

巴音从小就对小蝶极好，齐颜相信巴音会照顾好小蝶的。而且小蝶的儿子金兀术也在洛北，不至于没有指望。……若是以上计策都失败了，自己还可以坦白身份，希望通过自己的死能换来南静女的些许愧疚，放小蝶一条生路。

想通这里，齐颜反而安心了。锁也并不是一件坏事，至少可以让面具人安在朝中的势力听到自己“失宠”的风声，自己远离权力中心，草原那边就能再安稳一段时，眼下洛川正值汛期，没有自己的支持阿奴金和巴音不敢贸然出兵，等到冬天洛川冰封才是他们的最佳时机，不过……

到那时渭国境内也该安稳些了，四百万两银子再加上国库先有的，至少能坚持到明年天……

齐颜也不知道南北两边的这份平衡还能维系多久，能晚一就晚一吧。

南静女绝非暴君，只要草原不反，南静女绝对不会伤害草原人，齐颜亲身经历过最残酷的战争，她知道:一旦战争爆发无论哪一方胜利，都不可能毫发无损。

齐颜打开一旁的木匣，取出一卷全新的卷轴，《论旧政十弊》已完成三卷。齐颜研好墨，闭起眼睛想了想，提笔写到:论军费高昂之弊。

之前齐颜对兵部和军队的事情不甚了解，后来从南静女的口中得知:从前每年各地军费高达四五百万两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