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氓，可是会考前那人竟打探到了学生的住所，命人带话来接我入府。学生抵死不从并搬出秀才的身份要状告应天府，才把传话的下人打发了。后来就出了无蜡烛的事情，幸得大人借明珠三。以为会考中榜，那人不会来了，谁知前几那人又放话来，说学生会考的名次靠后，殿试定会落榜，不如跟了他……荣华富贵唾手可得。还说……今夜要派人来抬学生入府。”齐颜:“你可知这位……是谁？”柳予安“扑通”一声跪在了齐颜面前:“学生原本是不知道的，他的家奴最后一次来传话的时候透了他的身份，是……六皇子南烈！”齐颜“哦”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柳予安银牙暗咬，眼中划过一丝不甘:“学生这副皮囊是爹娘给的，若是让学生选宁愿相貌普通，本以为博得功名傍身后也能活得顺意些，万没想到居然惹到了大人物。学生人微言轻，家中高堂尚在不敢硬抗。就算真的告到府衙，府尹一听到对方的身份怕是要给学生定一个以卑告尊的罪名，先让学生在钉板上滚几遭……学生虽然长了这样一张脸，却是货真价实的男儿身，从未想过以身侍人，求大人救上一救！”平心而论，这个答案让齐颜稍有些失望，她还以为可以从柳予安的身上扯出朝廷某位重臣，没想到是南烈。

想想也是:结合对方以往的行径，能做出此等令智昏的事情也不足为奇。

不过，除掉六皇子南烈还没有提到齐颜的程上来，而且这样一个污点的皇子，本不需要齐颜收集什么证据。

齐颜不动声，却在暗自权衡。

目前还不确定殿试会不会给南静女，如果是南让亲自主持，凭柳予安那特别的瘦金体和这张魅惑众生的脸……金榜题名的可能很大。

齐颜:“这件事倒真是六殿下的行事作风。”柳予安抬起头，目希冀。

齐颜:“本官不能给你什么保证，不过我可以答应你，等下次见到蓁蓁殿下和她提一提。”上次闹得如此不愉快，想来南静女近期不会传召自己了，能借着这个由头见上对方一面也好，齐颜如是想着。

柳予安大喜过望，天下谁人不知蓁蓁殿下的尊贵？若是能让她亲自出面游说一番，自己也就安全了。

柳予安:“大人涌泉之恩，学生生当衔环，死亦结草。”想到能和南静女小聚，齐颜的心情也明媚了不少，说道:“在此之前六殿下怕是不会善罢甘休，若不嫌弃你就先住在厢房吧，等待本官禀明蓁蓁殿下再行定夺。”

…

…

就这样柳予安在齐颜的私宅住下了，而齐颜不知道的是:这件事当天夜里就传到了南静女的耳朵里。

并非南静女有意在齐颜的私宅安眼线，而是经历了驸马府失火的事情，她不得不加强对齐颜的保护，正好因为失火齐颜自己打发掉了一批家奴，南静女便让陈传嗣到御林军挑了一批身手好的，为他们做了全新的身份命他们到齐颜的私宅去执行秘密任务。

尽管齐颜在人员的甄别上万分小心，也敌不过南静女的人海战术，最终还是有两个御林军成功进入了齐颜的私宅。

这两位御林军在中任职多年，过度解读了南静女的命令，于是才有了将柳予安的事情上报的后话。

原本门可罗雀的齐府因为有了晋州学子打头阵，两后其他地方的学子也带着文章和礼物登门拜访了。

齐颜终忙碌于应付这些学子，一天下来觉比在晋州担任太守时巡防郡县还要累。

夜里，齐颜洗漱完毕一头扎到上，身体虽然极度疲惫，大脑却是前所未有的清醒。

她盯着头顶的一束垂下的穗子发呆，思绪飘远。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悠悠的叹息传了出来。

经过长达七年的布局和隐忍，复仇之路终于走上了正轨，一切似乎都朝着齐颜的预期发展着，甚至要比她设想的还要好。

快乐是有的，只是这份快乐并不纯粹，里面夹杂着一丝抑和沉重，苦涩和纠结。

在齐颜的计划中并没有想过南静女会走上女帝的这一条路，按照她之前的部署渭国会随着南让的离世而终结，绝无二世的可能。

一想到在不久的将来自己会借助南静女的信任，去做推翻她的事，齐颜就觉口着一块沉重的大石，快要窒息了。

“唉……”齐颜抬起手，摸了摸横在左脸颊已经淡化不少的疤痕，回忆起南静女扑到自己怀中痛哭的模样竟有些恍惚。

时间真的是一个神奇的东西，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情。

十七年前她从没想过草原会灭亡，今她也想不到当年那样一个女孩，会一步步走上女帝之路。

齐颜更是想不到，被渭国害得家破人亡的自己，竟然会对仇人之女起了私心……

齐颜深了一口气，抬起手按在了口。衣服下面的撑犁皇族的图腾已经变为一片狰狞的烫伤，就像她的心，扭曲而丑陋。

齐颜缓缓地闭上了眼睛，问出了一个她一直以来都逃避，不愿面对的问题。

自己真的希望南静女死么？

如果真的到了那天，自己真的能在对方的注视下，笑着说出一切的真相，然后亲手用匕首刺穿对方的膛么？

齐颜的表情有些痛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