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海往事-（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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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被迫转入地下和小众领域，并且迅速被主和大众文化抛弃和忽略。

而这，既是现实，也是无奈。

他老泛泛而谈，深入浅出，虽宏观象，却犀利，直接，一击命中「掏粪女孩」死。

更确切地说，甚至撕开了大多数摇滚老炮的血淋淋痂疤。

假若大波在的话，这位仁兄非得当场暴走。

遗憾的是，这番理念无疑与白衣观点相悖，不过共识还是有的。

我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了。

好在亲的老李最后又说，竞争很残酷，至少电音这个领域，平就有几只实力不俗的乐队。

「不过你嘞，也不要有什么力，这不是任务摊派」。

好一会，我狐疑地瞟了白衣一眼:「你不会告诉我，他专为这事儿来的吧?」这他妈也太夸张了。

老实说，那首国风小样乐队从没试过音，连陈瑶也不知道。

今天带过来无非就是混个滥竽充数。

我果然还是太天真。

但我搞不懂这俩货到底啥关系?为什么就非跟这么个狗玩意杠上了。

「想啥呢，」沈茹给李老艺术家续上茶，彷佛为解答我心中的疑惑，她接着道:「不过我这学长啊，倒是能真正识人的伯乐。」

「啥伯乐，」老李笑着摆了摆手，摸出烟:「来一?」于是我就来一。

「庸俗地讲，小严和我，咱俩那啥……顶多算得上半路知音。」

「真的只是学长?」估计我差不多是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如你所见，人白衣对我的挤眉眼视若无睹。

她说歌曲的小样老李没听过十遍也有八遍，上次在平海广场，她老可偷偷录了音，「这不算侵权吧」。

后来沈茹又说:「说起来你俩好像都是平海的?」她面对我，但谈话对象显然也包括在一旁沙发抱茶猛呷的艺术家哥们。

我差点「靠」了一声，「您也是平海人?」我觉得很有必要用个「您」字。

「噢，老乡。」沈老师笑着用四川话说道。

老李头也没抬:「下李塘。」掸掉烟灰，他直起身，「出去的早，北京混了差不多二十年，云南、四川也呆过三年五载儿，去年才调回来，」抹抹颇具艺术家风范的长发，往后了肩，他又笑了笑:「老啰，人啦，一旦没了雄心壮志，就得瞎琢磨怎样儿归落叶，在有生之年，还能为家乡文化事业略尽绵力，也够本儿了。」他说得百分之百是平海话，我确信无疑，但怎么听咋那么耳呢，没准是哪部影视剧台词，却分明透着几分萧瑟，或失意、悲壮?都不确切。

「你呀。」沈老师止住笑，叹了口气。

老李没吭声。

我也不知说点什么好，想了想，我说:「咱们学校平海人多的。」

「是吧，咦——」白衣抿口茶，猛然单手叉了，语调随着起伏的曲线一并上扬:「对了，那个……那个张老师是你妈吧?」

「啊?」

「张凤兰，搞剧团的，凤舞剧团那个?」只觉玲珑的白曲线在眼前不断放大，好半晌我才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