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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革到老子头上】(五)2022年2月26他们回到范乔琪住的小区。她打开房间电灯，他有眼睛一亮的觉。显然，趁他外出，她重新布置了房间，窗帘换了新，空气中飘着新鲜果的味道。

她先冲澡。他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漫无目的地换台。沙发是宜家买的，昨天他坐过，上面睡过，没觉得它硌，现在怎么搞的，哪儿也觉得不对劲呢。

她换了一件半透明的睡裙，关键部位印花，走动时，房颤动。她坐到边上，香气袭来，说，你也去洗吧。

他想去洗，趁机会手，卸掉可能闯祸的火。他咳嗽一声，说的却是，等会儿。

她转头看电视，随意问，看什么呢?

电视正在播一则社会新闻，某地的居民要求街道办事处，公开有关治理运动场所纠纷的方案。记者采访对立的两边居民，接着办事处主任讲话，三十来岁的年轻女，一口官腔，四平八稳。

他说，随便看。

她说，很晚了，你洗洗睡吧。

他说，睡不着。再坐一会儿。明天上午我得滚蛋。

她用手打他一下，想起什么，站起身，说，也好，我也睡不着。我们吃点水果。

她端来一盘新鲜水桃，她给他先剥一个，用小托盘送到他嘴边。水桃肥美多汁，咬下去，果汁出，溅到他的衣服上。她拿起纸巾，就要帮他擦，他接过来，说，我自己来。

他想起多年前发生的事。他受伤躺在上，她打翻八宝粥，她为他擦干净，擦到他的……

他不由自主地夹紧腿，深怕再出难堪。他说，老姐对我太客气了，我怎么有vip的觉。

你本来就是vip嘛，ceo不是随便能当的。

他放松了，叉开双腿，说，经你一说，我得赶快回去上班，别让他们趁我不在，联手搞廷政变，抢走我的宝座。

她用纸巾小心地擦嘴巴，说，明天真要走?

要走，事情不少。机票订好了。

他并没有订机票。他觉得应该这么说。

她斜靠着过来，枕着他的肩膀。一片寂静，空气在凝结，远方传来警笛声。

她说，以后得病，你还会来吗?

一句话。

全心伺候?

全心伺候。

天天得病呢?

他低头看她，发现她不像在戏言，他轻轻触碰她的头发，说，姐，你说什么，我听不太懂。发生了什么事吗?

她的手放在他的肚脐眼下端，随时可下游，他想挪开她的手。那儿非常接近危险地带，他不能保证他将继续保持头脑清醒。她的手一动不动。

她说，关电视吧。

他关了电视。

她说，关手机吧。

他们先后关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