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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寒,幸村患上冒,明浩二话不说拉着他去综合医院检查。
这一查直接让幸村确诊住院。病毒发的神经炎,已经出现初期症状,不是什么绝症,却相当难。
“现在开始对症治疗,疗程至少八个月,复健三至四个月,因为现在还在症状早期,病情尚在可控范围内。不过还需要病人做好相应心理准备。”
“我明白了......”安纪两手捻白帕,悄悄抹泪。明浩在一旁沉默不语,幸村也在旁听。
九州七卯市正面临一场海洋暖带来的暴雨,彼针状或椭圆状树叶被天降雨点暴打重敲,还有呼呼的润冷风来去添油加醋。二楼宿舍窗外,绿的薄薄叶片在风雨中飘摇,阔叶木如老人轻轻抖抖冷得发硬的身躯,簌簌落下它的“衣饰”。
一片、两片、三片...十三、十四...
啊,这时候是不是该出现一位好心的画家呢?
在某个地方画上永不凋落的绿叶。
九州的参观队伍因暴雨延期返校,徐佑在修学旅行归来的第一时间得知幸村住院的消息。当他失态地从电车站一路跑到幸村所在医院,屏住呼往护士打开的房门里张望时,幸村正靠在头看书,甚至有心情笑着和徐佑打招呼。
“哟~”立海的正选们后脚跟刚走。
幸村的表象徐佑向来清楚,他隐约到被白被覆盖的少年在抑情绪。在此情况下,他不打算顺着这位病患。
“四天前就住院了,你怎么不跟我说?”坐到边的徐佑瞄到幸村手背上的红点与青筋。
“佑君修学旅行,玩得开开心心不好么?”仍旧眉眼弯弯的神态,双手不动声地缩进被里。
“这趟去九州,我没有一天不在担心你,幸村君。”幸村的笑靥因便服少年忧虑的话语褪去,默默低下头:“抱歉,让佑君担心了。”此时徐佑甚至对幸村的“客套”产生反。他意识到自己的言语方式不太对。但“你会好起来的”、“我在职网等你”这类安质句式,只能使两人对话浮于表面。
东京天气晴朗,只不过风有点大,无形的体扑在窗上的声响异常清晰,好似有“寒冰旅人”拍窗,大喊:嗨,开门呐,容我进来逛一圈。
“大家都来看过你了吧?”
“嗯。”幸村想起切原的冒失,还有仁王、丸井的小魔术和短笑话,心怀藉,“让大家担心了。”
“害怕吗?”被病服包裹的身躯紧绷一瞬,随即松弛:“不是什么大病。”徐佑把幸村藏进被子里的手摸索出来,幸村本就无力,这时挣不过徐佑。
“别和我说谎,幸村君。”
“......那佑君想我怎么说?”幸村抿嘴,他不想向任何人示弱。况且生病这种事情,旁人除了担心和祝福,做不了什么。所以这是他作为病人应当表现的:我很好,不用担心。
“并不是我希望幸村君说什么。”徐佑握紧带有薄茧的手,“不管幸村君哪里受伤,我都在。我是说,我对你很有信心。”
“我......我也不想。”幸村哽咽,“我现在...有点问题...哪里都不...好难受。”不只是生理上发病的难过,还有心理上的恐慌。
“佑君...我怕...”明明说好了要一起在职网往上攀登的,但是他好像...直接会被砸回山脚,再也起不来。
“我筷子都拿不稳,走一会儿就酸软发抖,情况越来越严重。我不知道还能严重到什么地步。”
“我不知道我到底会怎么样啊,佑君。你对我这么有信心,但是我好像...没有自信了。”还站得起来吗?还能做什么呢?
“我知道我该坚持的,说好了一起在职网,我只是…只是…”徐佑无言良久,他多少明白。因为十四岁那时,他也是真正地被下麻药,浑身无力难受着的。去受别人对他的担忧,去听医生对他的“病情”判断。然后在被判“死刑”的时候陷入绝望。
[只是暂时的,小佑,一会儿就好了。]谁能知道这份暂时会不会成为永恒呢?谁能保证!
这是对珍重的东西所独有的患得患失。
“幸村君还记得「高山水」的故事吗?”
“嗯!”幸村另一手覆上徐佑握紧的右手,“伯牙和钟子期。”
“其实,这个故事还有后续。”
“嗯?”徐佑受着手心与手背的温热,柔声道:“传说后来,钟子期因病亡故。伯牙悲伤不已,前去拜祭时琴悼念。乡间百姓们围观,听见琴声铿锵,于是纷纷鼓掌大笑。
伯牙问钟子期的父亲:我弹奏的明明是悼念哀乐,为什么乡人一点都不悲痛,反而这么开心?
钟子期的父亲说:乡野里的人不懂音律,听声音自以为在奏乐取乐,又因为声音太动听了,因此鼓着掌一直笑。”
“伯牙很伤心,认为钟子期病逝,世上再没有懂得他乐中情的人了。因此把琴弦掰断,把琴摔毁,一生不再弹琴。”幸村蹙眉,沉思一番后轻声道:“不该这样的......或许之后会碰到另一位知音。”
“是么?”
“......即便遇不到知音,也不该这样啊。”幸村埋头低喃,“伯牙的琴音优美动人,不应该向世人展示么?如果再也不弹琴,也太可惜了。因为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