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涨，活跃用户数与融资额增长非常快，账面盈利在扩大，从五大行挖来了不少人才，看起来一片欣欣向荣。

老程的出差越来越多，经常消失，每两周一次的例会基本取消。路予怀自己也很忙，并没有太在意，直到那天。。。

路予怀的秘书是位四十多岁的老大姐，经验丰富，做事周到稳妥，从不多话。她为两位不速之客拿了两瓶矿泉水，关好办公室的门便出去了，临走前与路予怀深深对视一眼，“来者不善呀”一位高壮男子，四五十岁的样子，皮肤黝黑，头发已经全白，着啤酒肚，愁眉紧锁。穿着一套蓝灰的运动套头衫，手腕上的劳力士，表带已经刮花，脚上的运动鞋有些污渍。看得出，他最近过得很心。

另一位男子，约摸三十多岁，身材中等，长相斯文，衬衫的领口和袖口有些污损，却也不失风度。

高壮男子开口，声音沙哑又急躁。

“路总，我就开门见山了。我们公司已经支付了融资费用，可是融资款一直没有到账。生产线开不了，货晚一天，违约金60万呀！打电话给程总，程总要么出差了，要么在国外，再后来就关机了。打给那个什么项目负责人李总，说离职了。我没有办法，只有找您来了。”路予怀知道，面前的这个人是老程口中的大客户郑铁牛，做汽车轮毂的，从建仁宝借八千万，年化12%再加2个点服务费，借一年，按季度付息，年底还本。

路予怀端起手中的咖啡，抿了一口，掩盖一瞬间的惊慌。在她印象里，早在两个月前的一月份，财务给她的报告上就提到扣掉服务费的融资款已经打给了这家企业。

“路总，通过程总付给您的一个点，也已经支付了。您知道这件事吗？”斯文男子审视着她的反应。

路予怀拿起手机，拨通了老程的号码。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you.....”路予怀脑袋有些空白，一个点，80万，老程不至于，可是8000+240=8240万，这可就。。。

进出平台的资金成千上万笔，这只是其中一笔。如果老程有心，绝对不止这一个窟窿。路予怀深深进一口气。

“郑总，我并不知道这件事，也没有收过什么服务费用。我作为公司的自然人股东，只是纯粹的财务投资者。这件事我也非常震惊，看样子我们只有报警了”第3章钱能让人膨，越是轻松获得的财富，越能让人疯狂膨，失本心。

路予怀没有想到事态升级的如此迅速，从报警到立案，到被关进这间小屋，一共用了不到一周。

昨天她还是光鲜靓丽的路总，今天就是编号1234567的犯罪嫌疑人。

律师来了几次跟她情况，也转达了郑铁牛父子的歉意，他们确实被老程坑了，也知道路予怀似乎比他们更惨。

“予怀，我知道你很冤枉。我们大家都在想办法”张天然律师是路予怀的好友，张律师当年刚开始独立执业的时候，路予怀刚进成华。路予怀出来创业的时候，张律师升了合伙人。虽然不常一起鬼混，两人也算是一路扶持，见证彼此成长。现在路予怀落难，张天然也是最适合拉她一把的人。

路予怀跟张天然，就像是复制粘贴出来的人，同样170的身高，瘦且白，常年正装加身，栗大波，烈焰红显气场。区别是路予怀戴金丝眼镜，张天然喜黑框。

“现在情况不算太坏，老程跟财务总监都失踪了，应该是跑了。公司的台账缺失了很多，现在正在整理。显然你也是不知情的。”

“嗯”

“凯恩那边，一切稳定。只是舆论死人，确实难受了点。我去见了老麦，他也在帮你想办法。”

“嗯”

“你家里。你妈血有点高，血一高对眼睛也有影响。你爸带她去看了，医生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先降。视网膜黄斑变这种病，你也知道的。他们也很担心你，让你好好保重”

“嗯”

“林一方”路予怀以为自己会哭，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想到了这个名字。一个科学家，大学老师，教书育人，桃李天下，安稳平静，这样的人生，真令人羡慕。可是自己，她抬头望了望天花板，有些茫。

路予怀自从进来了之后，吃不下睡不着，眼可见瘦了一大圈，颧骨有些突出，神状态也差。看守所的民警里，有个刚毕业的小女生。水桃一样的青，也正是对工作最热情的时候。路予怀也羡慕她，稳定的工作，会平顺一生吧。

偏偏小女生关注她，不是因为路予怀长得漂亮，是她的状态，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畏罪自杀。

小警官姓利，叫利锋，她听说这个需要重点留意的家伙，景大毕业，曾经也是很成功的人物，奈何涉嫌犯罪，涉案金额据说有好几个亿那么多，后半生说不定都会失去自由了。可惜。

利锋跟路予怀曾经有过一次谈话，多年以后，路予怀站在烈士陵园，利锋的墓碑前，献上一束红玫瑰的时候，反复想到过此时的场景。

利锋出身教师家庭，父母也希望她能安安分分报考个师范，奈何她从小喜舞刀，经常把揪女同学头发的小男生揍得到处跑。父亲说是她名字没取好，兵刀气太重。利锋背着家里报考了警校，立志想成为一名刑警，奈何分配来了看守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