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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声音都没想收敛，一开始是一个人这么说，后来一片人这么说。

再后来，变成了他们都这么说。

“啪，”岐林捏了烟，没，但是自己在手里捏着火机，开开合合打发时间。

直到典礼开始。

盛大且隆重。

每一寸的观礼座位上都放着名牌，之后台上的主持人张了嘴。

就此，典礼开始。

布置现场的工作人员都退居二线，现在台上坐着的都是此刻无比光鲜的艺人。

主持人嘴里说着典礼开始，现场所有人的巴掌都拍得绝响。

“能站在这儿主持我真的是无比光荣，在这两年的时间里确实涌现了不少绝对堪称优秀的作品，所以今天的揭晓也就显得格外扑朔离……”岐林听着上头的场面话，自己打了个哈欠。

这种程度的典礼从开始到步入正题的程有大几个，等真的开始数着作品念颁奖词就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

现场的气氛也逐渐开始焦灼。

音乐开始变得烈，半圆形的舞台上灯光开始逐渐变暗，最后只留了条直通舞台中央的光路。

“最动人心的时刻还是到来了，”主持人是个女人，卷发红，“两个年度我们来了几十部优秀的作品，接下来就是最动人心的时刻。”岐林微微把身子侧了点儿，在黑暗里用手指蹭着那烟，捏着一点一点从烟头到烟尾。

最后掐断了。

然后他从那个卷发红的女人嘴里听到自己的名字。

之后全场寂静。

没有呼没有故鼓掌，单纯安静可怕的不约而同。

岐林起了身，灯光聚在他身上。

所有人的目光也聚在他身上。

之后台下先是小声议论，最后变成了沸沸扬扬。

就连颁奖台上的女人都笑的不怀好意。

“在《无边之界》里他是既懵懂又残酷的闫夏冬，面对情从无知到深刻，接他灿烂死亡的葬礼，却是一生挚。”颁奖词里的描述放在现在就是讽刺。

岐林走在那条属于他的光束上，八个机位的灯光此刻都随着他缓慢移动。

岐林抬着头，保持身段一直走到颁奖台和女主持人比肩站着。

女人此刻身上浓烈的香水味儿让岐林皱了眉头。

“岐老师，”女人说，“作为本次获奖的新人里年纪最小，并且也是非议最多的艺人，不知道你此刻的心情是怎样的呢？”女人嘴里藏着刀，她抱着胳膊，侧脸微微扭向岐林，给现在所有镜头了个自认为绝美的角度。

“什么非议？”岐林手里捧着沉冷的那坨金属，然后把它放在手边的桌子上，就这么问回去了。

毫不避讳。

女主持人脸上有点尴尬，她说了一件大家都知道的事。

但是这件事她没胆子直说，所以现在倒被岐林的这句话噎住了。

“哈哈哈，”女主持人脸上带着标准的笑，就不敢再往下说什么，嘴上只能按着程走。

地下的笑声也没哄起来。

女主持人继续在台上犯尴尬，下一位男主提名就是臧南渡，但是她之前被通知的消息是人不会来，所以大会的安排是让同为获奖者的岐林代领。

“岐老师，请留步，”女主持人捏着手里的台本把下一位的颁奖词和人员姓名的揭晓权给了岐林，“那就请您揭晓下一位的获奖者。”所以岐林连想都不用想，他手里现在拿的是谁的颁奖词。

台下也是这个时候开始有人明目张胆的起哄，声音的来源大部分都是后排，但是因为他们发出的这种起哄的声音，让现场不少人都跟着想往岐林现在的狼狈上多踩一脚。

岐林用手隔开现在对折的台本，张嘴念出了属于臧南渡的颁奖词。

“在最残酷的深渊，体会最绝望的…”岐林的声音很稳，在有些嘈杂的现场响起来的时候显得很空灵。

台下不的声音开始越聚越多，最后成了明目张胆的辱骂。

他们瞧不惯的，或者本就是单纯得不到的荣耀。

主持人在一边解释，“因为臧老师目前因事不能到达现场，所以——”她正说着突然后台快步上来的工作人员代了一句话，让她错愕，一时间也忘了自己手上还开着麦，“什么？他怎么会来——”话就赶在这儿，正厅门口突然多了声刺耳的急刹，声音延伸到门口的红毯上，直到多了双皮鞋。

有人把加长版悍马h2甩在正厅门口。

岐林就站在最中央，所以他现在能清楚的看见对面走过来的是谁。

男人还是和几个月前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头发长了。

没人能想到的情况正在发生，现在全场保持安静。

后排现在没有人敢说话，都看着臧南渡径直往上走，包括他现在身后跟着的七八个穿着同样严肃西装男。

臧南渡带来的绝对气场，走过红毯，他的眼睛一直盯着上头，后面跟着的几个人都四散在现场，背手站着。

所有人的目的都出奇的一致。

就好像只因为红毯的尽头，是岐林。

“那今天真是太幸运了，臧——”女主持想活跃现场的气氛，就往前一步想扶着臧南渡上来，但是她还没伸手，就直接被臧南渡越过，对方连眼神都没给他。

臧南渡站定的时候，岐林也往前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