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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的颤抖着，那么纤细脆弱，好像稍微用力就可以将他的生命剥夺，这令他的内心升起了掌控生死的巨大足。

“我的好雁子。”adrian轻柔的抚摸着顾念寒的发，轻声道，“希望我们相处愉快，毕竟我们是彼此的唯一，就像是曾经那样，不好吗？”顾念寒抬头看他，眼角通红，挂着尚未收整的泪水，他张口，咳出一声沙哑的呜咽。

第70章劫后余生晚上十点的b市医院急诊区，人稀少，突然有救护车呼啸而来，场面一对变得无比混，几名护士推着身是血的病人急匆匆地赶入手术室。

“紧急情况，让一让！让一让！”

“病人出血严重，准备输血包。”

“左下方中，必须马上开始手术。”

“病人情况危急，麻烦家属签一下字！”护士拿着家属签字单，一时间无人可找，只能跑向刚刚将人送到医院的那对夫面前，问:“请问你们是病人家属吗？”中年男人似乎被眼前的情形吓到了，慌慌张张摇了摇手，结巴道:“我，我们不是，他就，就在山脚下的河，河里，捡到…”旁边的女人似乎是个哑巴，手在空气中胡挥动着，是手语，也不知道究竟比划的什么意思。

“那…那这怎么办？”护士一个头两个大，急得头大汗。

正在此时，走廊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她转头一看，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向他扑过去:“白医生，没有家属，现在怎么办？”白浩此时已经做好了全副武装的手术装备，他脸沉:“立刻准备手术。”小护士刚来不久，还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吓得几乎要哭出来:“可，可是…”白浩对她一招手，将口罩戴好，冷声道:“出事我来担着。”他虽然才二十几岁，可自从与顾念寒诀别的那个晚上，一夜之间好像成长飞速，不再是之前那个孩子气的外科医生，周身气势凛然，瞬间就让人沉下心来。

裴鹤之躺在手术台上，从那么高的山崖上摔下来，即便是掉进河里，勉强捡起一条命来，这一路上磕磕碰碰，身上没几处是好的。

他脸苍白，气息微弱，若不是那细微的脉搏，他几乎与死人无异。

白浩哪怕是做足了心理准备，在迈入手术室的那一刹那依旧惊诧不已。

到底发生了什么？

手术室外的灯亮起，时间不等人，室内在进行生死一线的手术抢救。

“剪刀。”

“开始输血。”

“测试心跳。”紧张静谧的环境中只能听见仪器的替声与白浩有条不紊的声音。

这是一场无声的，与死神之间的较量与博弈。

“白医生。”身边的人突然深一口气，眼神恐惧得望向一旁的心率监测器，颤声道，“病人的心率好像停止了…”伴随着“滴”一声长响，心率监测器拉成一条笔直的线。

白浩咬咬牙，有那么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没空擦掉额上的汗，冷声道:“继续手术。”

“裴鹤之。”他在心底一遍遍地默念，“算我求你，你可千万别死。”裴鹤之觉自己深处一片冰冷黑暗的深海之中。

他浑身都浸透在海水里，周身不见一丝光亮，水挤着五脏六腑，盐水灌入肺部，呼被抑制，极为痛苦的窒息。

挣扎也无济于事，身体像是被碾碎了，只能任凭自己向水底沉去。

渐渐的疼痛减弱，剧烈的痛苦变成麻木，他能受到冰冷的体透过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渗透进来，将自己包裹在其中，几乎要跟这样的黑暗融为一体。

四肢在慢慢变冷，身体上的每一寸颜开始消失，每一寸肌肤都开始化为虚无，生理的疼痛不在，他的眼皮灌铅般的沉重，好像选择沉眠是最好的选择。

要这样睡过去吗？

他静静地想。

眼睫微微颤动，总觉得还有什么无法放下的东西。

裴鹤之在水中侧头，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在这样广袤的黑暗之中，他却看见无名指上正有什么东西再闪闪发光。

是一枚对戒。

这一瞬间所有的记忆都涌入大脑，硬生生地止住了他慢慢变得漆黑通透的身体。

逆行的车，起雾的山，冰冷的口，以及顾念寒望向他的眼神——那种绝望到令人窒息的眼神。

不行，不行。

他不能死。

裴鹤之的双眸剧烈地震颤着，他突然清醒过来，向这头顶的方向拼命游去。

离深海，那种水的迫力再一次袭来，肺部疼痛好似爆炸，前像是着了火，每一寸皮肤都开始溃烂。

不行，不能死，还不是时候。

裴鹤之的大脑里只有这一个声音，在那一刹那，他眼前的黑暗中浮现过顾念寒的面容，或眉头微皱，或面无表情，或角微勾，最后是悲恸绝，泪水接连不断的滚落，滚入这片冰冷的深海之中。

别哭。

裴鹤之的心口揪痛，他伸出手，试图替顾念寒擦去眼角的泪水。

别哭，我不会出事的。

“我答应过你的。”顾念寒的面容化作碎片，被水瞬间冲散。

他用力挣周身黑暗的束缚，光线刹那间自水面照了下来。

四个小时过后，手术室的红灯灭掉。

白浩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