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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前吃了一颗止疼的药，暂时制了地府气的折磨。

慢的走着，商响跟在两人身后。人间夜市倒很热闹，琳琅目，卖什么的都有。

晋长贪吃，每个小吃摊前都要停一下。

天君不食人间烟火，在杂的人中尤其显得格格不入，商响倒还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宠溺的看着吃得嘴油光的小阿长。

“你想吃什么？”神情冷淡的天君忽然问道。

商响愣了一下，方才反应过来是在问自己，不由觉得好笑:“我又不是小阿长，买点吃的就能讨好？”天君问:“那怎样才能讨好？”以为是句玩笑话，商响不正经的答:“给我火鲤珠呀，你之前不是问我想不想要？”天君沉默的站着，忽然伸手将一颗红泛着金光的珠子递到鼠妖嘴边:“给你。吃了以后便不会疼了。”呆住了，商响张不了口。

用五百年才得一颗的宝贝，来换他三十年不疼。天君舍得，他还舍不得呢！

“张嘴。”催促着，天君忽然伸手，轻轻捏住了他的下颌。

嘴被掰开，温热的珠子顺着喉咙进入胃里，身体久违的觉得舒适温暖。商响垂下眼，很有些别捏的说:“我说笑而已，现在反倒欠了你人情。”

“我硬给你的，不算你欠人情。可是吃了我的宝贝，总要用别的东西还。”天君紧绷着的脸忽然出一丝说不清的笑意，昏黄路灯飘忽的影子下，微微翘起的角，竟然有种莫名其妙的宠溺。

“晋长呢？”别过眼，商响忽然发觉，去买翅包饭的晋长不见了身影。

第十章铜铃铛在闹市中走散，本是常有的事情。

“晋长知道自己回去的，我们边逛边找，禹西说不定能够碰上。”肖出言安。

叹了口气，商响拿出手机给晋长发了条信息，代他早些回家。

那孩子，人丢了，手机倒是不离身，飞快了回了一个“好”和一个飞吻的表情。

有些哭笑不得，商响默默收了手机。

火鲤珠倒是真起了作用，身体难得不受地府气折磨。

忽然来了兴致，商响混入拥挤的人中。

天君抓他不及，只好隔着一两个人头跟在他身后。

人挤人的走了一段，才终于拉住了鼠妖的手，伤口纵横的手心磨蹭着手掌，说不出的柔软，叫人心尖发颤。

天君不愿放手了，即使觉到小手掌的不情愿，就是不撒开。

夜市里卖的都是些便宜货，商响倒不嫌，这个摊位站一会儿，那个摊位瞧一眼。

他还是抠门儿，光看不买的。

“这个铃铛怎么样？”拿起个铜铃铛晃了晃，鼠妖闲聊似的问他。

“嗯。”天君还是不喜人间的嘈杂，僵着脸应了一声。

卖铃铛的小姑娘看着天君，怔愣之后，目光忽然挪不动了。

“你们要买的话可以算便宜点的。”像是要急切的将人留住，又带了点女孩儿的羞怯。

商响别有深意的一笑。

这张脸啊……

“那能买一赠一吗？”

“嗯，好……”小姑娘还没回过神儿。

笑容漾开，得了便宜的商响总算肯掏钱。

挑了两个素净没有花纹的，又管小姑娘要了两红绳。

细白的手指捏住，红绳一一穿进铃铛口。

一路走一路摇，人声嘈杂，本听不见铜铃摇动的细小声音。

皱起眉头，商响忽然问:“你听得见声儿吗？”肖点了点头，却又心生疑惑。

鼠妖五向来锐，他却为何会问自己这个？

“一只耳朵听不到，所以问问你。”鼠妖像是不在乎。

肖这才想起，隐藏在有些长了的柔软发丝下，轮廓奇怪的鼠耳。

他掩饰得太好，又不常同自己亲近。所以竟一直没有发觉，成冷言冷语的鼠妖一只耳朵其实是听不到的。

然而，一个疑惑解开，偏又生出另一个。

他为什么会没有了一只耳朵？

鼠妖身上的谜团实在太多……

一千年前，仙魔大战，兄长作为天界之主，率众攻打魔界。不想，却为情劫困于还真幻境，身湮灭，魂魄受损。

为保兄长灵识，肖只得将一缕残魂纳入体内。

却不想，魂灵相容时，向来无情无的灵虚天君，竟被兄长灵识中三千情丝缚，错将天帝苦恋的南山花妖当成自己的侣，痴恋纠……

太过羞于启齿的误会，是以每次有人提及，天君就会大动肝火。

渐渐，这件事情成了天界的忌。

然而悠悠众口最是可怕，不知怎么，三界间竟有了灵虚天君为与南山花妖厮守，自仙骨跳下降仙台的传言。

肖有些恼怒——去仙骨不假，不过是为了给那不着调的兄长重塑身，跳下降仙台也不假，却是为了斩断住自己的三千情丝。

还记得某年，他去赴西天佛界讲经会，佛祖说:空门自古人不空，太上忘情，便也有情。

很是嗤之以鼻，完美无瑕的天君认为神仙就是要无情无，不动凡心。

可真去凡世走了一遭，胎换骨，灵魂重塑，总算拔除了灵识中残留着的对兄长人的痴恋。

神灵归位，他仍是玉山之上不染凡尘的灵虚天君。生活一如，了无恨，只是总有种遗失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