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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已经不是当初的摇光，他早已偏执入骨，那妖魔现在即是他的执念，也是他的向往，他不可能离开他。

乾元哑然。

摇光话题一转:“我去找点书看，先走了。”摇光本想着在天上待几天，等到楚辞气消了再回去，可是回到天上，他发现自己一刻都等不住，想的念的全都是楚辞，书翻在眼前，他一个字也看不进。

他不再勉强自己，连夜回到人间。

离开皇之后，他在靠近城镇的山林里搭了一间院子，天神制造必然和人间的瓦院不同，屋子里纤尘不染，地砖上全部铺了柔软的地毯，天热时，会有寒玉降温，天冷时，自有他负责。

他回去时，屋子里只亮着昏黄的光，细弱到灭不灭，却让他急躁的心情都变得平稳。

他悄悄推开门，换了衣服，回到上，把楚辞抱进怀里。

他滚烫的体温透过单薄的衣服，迅速传达到楚辞身上，楚辞糊糊想躲:“……热。”摇光扣住他的，覆在他身上，低低说道:“以前抱着你的时候你从来不躲，有金乌羽就嫌弃我了，好没良心啊，哥哥。”楚辞险些被断气:“好沉……起开。”

“沉吗，”摇光声音越来越低:“我以为你都习惯了。”楚辞睁开眼，握住他试图解开他衣带的手:“让你滚，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继续滚。”或许是因为刚睡醒，他的声音听起来软而懒，并没有威慑力，反而有些缱绻的意味。

“因为我想你了啊，”摇光反扣住他的手腕，进:“让我来看看，你有没有想我。”衣带落到地上，无声无息，那一点昏暗的烛火跳跃着，衬得窗外的夜也变得温柔。

“哥哥，”摇光含糊地喊了一声，捏住他的下巴，吻过去:“不要再折腾别人了，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楚辞意识有些不清楚，下意识问道:“你要给我什么？”不过下一刻，他就清醒了。

金乌的气息传了过来，热烈，滚烫，烫到他忍不住颤抖，手指抓住摇光的手臂:“唔……”他偏过头想躲，“摇光，不要……”太神火本是诛魔之火，可进到他身体里，却没有伤害他半分，而是和魔气融为一体，化成丝丝缕缕的雾气。

他因为得不到怨气而生出的饥饿被足，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暖的、仿佛能融化他的奇异觉。

过了许久，他从无力的状态缓过来，推开摇光，“你疯了。”他上沾着些许血迹，眼尾还是红的，看起来丽到极致，偏偏神又是冷淡的，即残忍，又温柔。

摇光低眉，问道:“金乌血不比怨气好吃吗？”

“摇光，”楚辞看着他，“你要是想死，犯不着用这么迂回的方式，我现在就能送你上路。”

“……”摇光安静片刻，忽然像是得到奖励的孩童一般，弯起角，笃定地说道:“你心疼我了。”

“你是不是舍不得我，”见楚辞不理他，摇光也毫不气馁，坚持不懈地追问:“你有一点喜我了，是吗？”他现在就是赢了胜仗的将军，神奕奕，当初意气风发的小神君重现，叽叽喳喳，吵得要命，恨不得在楚辞耳边问上千万遍。

楚辞被他吵得烦不胜烦，魔气一卷，把他卷出了门外:“滚。”摇光:“……”没穿衣服在外，哪怕只是自家的院子，还是有伤风化，他前一刻被扔，后一刻就跟着魔气重新回到上，“哥哥，外面好冷，你帮我暖暖。”楚辞被他抱得严严实实，“咚”的一声倒了下去:“……”他发现了，摇光在撒娇或者有事求他的时候，格外喜叫他哥哥，好像这么叫，他就能仗着年纪小顺理成章索要宠一般。

三千多岁的鸟，装什么不谙世事的少年郎，他还真好意思。

摇光搭的这座院子是可以带走的，他们也不可能真在人间安居一隅，毕竟一直看同一个地方的风景，再美也会看腻。

深秋又来的时候，摇光举家……应该说装着家、和楚辞一道搬到一处枫叶林里。

树林里片片红枫胜火，放眼望去，恍若燃烧的云霞。他们的家落在一条小溪旁，水潺潺，卷着红叶向前淌，是这个季节再好不过的风景。

这片枫林里的树大多上了年纪，树枝低垂，触手可及，楚辞饶有兴趣地摘下几片树叶，摇光在不远处看着他，只觉得他一身衣服比枫叶还红。

要是现在成亲，就能直接当嫁衣了。

在枫林里住了几天，两个人觉得无聊，便去了附近的城镇。

城镇自然没有王都热闹，却也有它的乐趣，他们到的时候，正逢上一户人家的千金抛绣球择婿，围观的人挤了当当，都想看这位小姐最后会选择谁家的公子。

摇光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位千金手里致的绣球，转头问道:“哥哥，我给你也做个绣球好不好？”楚辞疑惑:“你每天到底在想什么东西？”

“人家的千金择婿都有个漂亮的绣球，我不能让你吃亏，你也得有。”

“……”楚辞指尖跳出一缕魔气:“我觉得你的脑袋就合适的，干脆送给我吧。”摇光往后一闪:“你好无情，我好喜。”他们闹的功夫，那位千金抛绣球了，不偏不倚，正好奔着摇光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