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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辞垂下眼，回道:“好。”摇光按照掌柜给的地址，一路问人过去，轻轻松松找到了那首饰师傅在的工坊。

坊里烧着熔金的火，又闷又热，摇光看了一圈，把楚辞背进附近的茶馆里，“阿辞，你在这里等我一会，我去跟师傅学学，很快就回来。”他说的轻松，好像做首饰和捏泥巴一样简单，楚辞怜悯地看着他:“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摇光开开心心应了一声，走出茶馆，还要隔着窗子对他挥挥手。

工坊在的位置不算偏，茶馆的客人不说密密如织，也是人来人往，许多人见到茶馆里坐着他，不由自主地想往他身边来，胆子大的更是直接坐在他面前，试探着和他搭讪。

他一个也没理，只是安静地喝着茶，听着工坊里传出来的飞狗跳的动静，弯起眉眼。

单从陌生又中气十足、还不绝于耳的呵斥声来判断，摇光学的可谓十分糟糕。

好在他是金乌，天生有着能安抚人心的生气，要是换个凡人，早就被大师傅赶出去了。

这一等就等到傍晚，橙红的夕染过大半天穹，工坊里的吵闹声才停。

摇光从工坊里出来，光鲜的衣服沾了灰，看起来灰头土脸，但眼睛还是很明亮，明亮得将越来越近的昏黄夜都过去了。

他走进茶馆，坐到楚辞面前，献宝似的把手里攥着的耳坠摆到桌上:“阿辞，你看，我做出来了。”楚辞看过去，他不知道摇光之前看中的耳坠到底是什么样，只是眼前这一只么……到处都透着糙的意味，金丝拉得不均匀、镶爪歪歪扭扭、图案也没编好，唯一算得上漂亮的，就是镶嵌的宝石。

这石头多半被太神火烧过许多次，晶莹剔透，形如血滴，其中蕴藏着神火的气息。

“……还可以，”他说:“好看。小神君真厉害。”

“阿辞，”摇光动地看着他:“你可以不用勉强自己的，我知道它不好看，我都被师傅骂过好多次了。”楚辞端起茶杯，遮住弯起的角:“你是听那师傅的话，还是听我的话？”

“听你的。”摇光牵起他的手，把耳坠放进他手心:“你先收着，等我以后做出来更好看的，再和你换。”染上神火气息的宝石落在他手里。没有被烧的疼痛，而是温暖的，能捂热他冰冷手心的温暖。

他意味深长地问道:“你不给我戴上吗？”

“这个不好看，”摇光又把他背起来，转过脸，害羞地低声说道:“配不上你。”天完全黑了，街上点起一盏一盏的灯笼，夜市要比白更好看，也更热闹。

河边挤了人，摇光凑热闹，也挤过去，发现对岸摆了烟花，正要燃放。

“砰——”烟花高高升到半空，绽放出绚烂的颜，琳琅目，美不胜收。

四周传来孩童呼的声音，河水潺潺淌，波光粼粼的水面映出晃晃悠悠的烟花倒影。

下一瞬间，声音连着烟火一同消失，摇光设了个幻境，把楚辞放下来，深深地看着他:“阿辞。”幻境四面都是水一般的波纹，楚辞往后退去，他退几步，摇光就往前走几步。

一退一进之际，地上忽然生出一地鲜的花，花枝纤细，轻轻在风中摇曳。

楚辞眨了眨眼睛:“你想做什么？”

“我想娶你，”摇光认真地说:“阿辞，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我可以把所有的花都采给你。”

“我愿意把我的一切都给你。”

“我喜你。”摇光终于握到他的手:“你愿意嫁给我吗？”想娶阿辞，听到那个老人家的话之后，他一直想到现在。

他想娶他，想让阿辞成为他的。

不是哥哥，而是子。

楚辞抬起手，摸了摸他的眼睛:“你想娶我？小神君，你知道夫要做什么吗？”摇光抿了抿:“要疼你，保护你，我都能做到，不会有人比我做得更好。”楚辞的眼眸陡然变得幽深起来，他意味深长地弯起角，投入摇光的怀里:“你果然……什么也不知道。摇光，抱我，我来教你……夫之间，到底要做什么。”摇光被蛊惑一般，怔怔地抱住他:“阿辞？”幻境破碎，但他们没有在人间，而是在那个黑暗的牢笼。

摇光恍惚了一下，他们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不过下一秒，他就顾不上这个问题了。

清脆的锁链声里，楚辞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他一眼，而后俯身，细长的手指捏住他的带——一直浮在半空充当蜡烛的金乌火跳跃几下，忽然灭了。

第79章芳华绝代黑暗的地方似乎变得越来越小，呼也跟着艰难。

太神火复又燃烧，比原先更热烈，也更耀眼，映亮一室，能让他清晰地看见扣住楚辞的锁链，还有那在乌黑锁链的映衬下、显得白皙到妖异的脚踝。

摇光目光发沉，那种难以言说的渴望越来越汹涌，他被翻涌的情绪控制着，手都颤抖起来。

“阿辞……”他含糊地喊了一声，声音哑得厉害。

他看着被他糊糊推倒在地的人，长发仿佛能融进终年不化的黑暗里，幽黑的眼眸里含着几分纵容的笑意，轻易就让他以为，他是被眼前这个人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