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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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大问题大年三十上午，按照习俗，家家户户都要在家祭祖。

寅时过半，艾芬、凯青两人就被连续不断的鞭炮声惊醒，忙起身穿衣洗漱，唤丫头去叫醒众人。

打着火把，凯青指挥着家丁们去放炮，然后贴门神，贴对联。艾芬则领着丫头们贴挂件，贴窗花，末了还要代厨房年夜饭需要准备些什么。

卯时刚过，两盏大红灯笼就挂到了大门的房梁上。眼看时间不多了，艾芬、凯青两人将剩下的零碎伙计丢给周嫂子和梦圆，匆匆回屋收拾妥当，带着丫头小梅坐上马车，朝家二房赶去。

路上热闹得很，到处都是马车，挤成了一堆，为了大过年的彩头，谁也不肯让谁的马车先过，更有为了抢道吵起来。城西都是人区，那些车夫嘴里不是枢密使就是国子监。

家这种平头百姓，那里敢和官老爷们抢道儿，好容易出了街口，凯青忙让车把手绕着道儿走。这就比平时多费了一倍的时间才到了本家大门口。

马车还没停稳，就有一只白。的小手将轿帘掀开，出一张焦急的脸:“请大老爷，大夫人安。”另外一个大丫头早就摆好了脚。蹬，凯青直接用手掌撑着车辕跳了下去，看见几个家丁正在大丫头的指挥下清扫门前的地面，大红的毡子已经从门内的甬道上铺了出来，一直铺到了他们脚下。

“路上马车多了点儿，道儿也不。好走。”看着样子就知道来迟了，凯青扶着艾芬下车:“母亲她们是不是等急了？”大丫头点点头:“老夫人还派人来看了好几次…”正好。魏氏的贴身大丫头清秋从侧门出来，看见凯青她们，眼神一喜:“大老爷，大夫人，你们可算是来了，老夫人都念叨了好几遍了，快跟着我进去。”清秋在前面带路，凯青紧随其后，艾芬扶着小梅。跟在身后进了大门，从一旁的游廊一直朝里走去。

两个大婆子站在门口，伸长了脖子朝院门口望。去，远远地看见清秋带着大房的老爷夫人来了，忙禀报一声儿:“大老爷，大夫人来了。”接着了上去。

走到门口，早有。丫鬟将门帘打起，出里面的魏氏、赵氏，还有一群坐在凳子上低头打瞌睡的小家伙们。

那些打瞌睡的小家伙们，足足有十二个，全是凯梓的孩儿们，大的五岁多，小的三岁多，更小的就在各自的屋子里，没出来。

“怎么现在才到？”魏氏嗔怪了两句，招呼着开饭:“好了，都上桌吃饭。吃完了早饭还有得忙呢。”早餐很丰富，一桌子小菜，几样粥，还有小孩子吃的芝麻糖饼。

一打小孩子在一起吃饭，一会儿要这个，一会儿要那个，吵得整个饭厅像个嘈杂的菜市场。

接过丫头盛的粥，凯青随口问道:“二弟呢？怎么没看见他？再不吃早饭就该耽误时辰了。”

“我们先吃。”斯文地咳了两下，赵氏头也不抬:“他也因该快来了，刚才丫头回话说已经在洗漱了。”

“不是我说你。”魏氏拿起一个糖饼，替身边的孙子掰成两半:“凯梓这样，你这个做媳妇的平时也要管管他，老这样下去，身子怎么受得了…”低头喝粥，赵氏本就不答话，心里却不痛快起来，魏氏从来都是说的好听，要是赵氏真要管凯梓点什么，只怕魏氏头一个就跳出来说她。

“来了，来了，这么早就起，我还没睡够呐！”凯梓打着哈欠，无打采地走进屋子:“不就是祭个祖嘛，有什么大不了的？等大哥一个人带着孩子们去把祖宗请来回来，再叫我起祭祖也来得及嘛。”

“这话可不能随便混说。”魏氏沉下脸来，双手合十，虔诚地告罪:“家的列祖列宗，后人年轻不莽撞懂事，说话不知轻重，要是不小心冒犯了祖宗，还请祖宗们千万别怪罪。”这祖宗也有讲究，一般在除夕上午，由家长带领子侄去祖坟祭奠，为祖坟添土，最后请祖宗的时候，还要沿路喊请祖宗回家吃年饭的话。

家有嫡子，当然不能由庶子去祖宗了。

“好好好，”凯梓半眯着眼，吊儿郎当地瘫在椅子上:“我不说，我吃饭总可以了吧？”接过丫头递过来的碗，凯梓在丫头的上好好摸了一把，顺便在丫头的手心挠了几下，地笑了。

气得赵氏差点当场变脸，被粥呛到咳嗽了起来，魏氏也瞪了凯梓两眼，凯梓只好端起碗来，正儿八经地吃饭。

看来十来天过去之后，凯梓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

小口喝着粥，艾芬心里扼腕，这凯梓怎么就没成为真正的傻子呢？要是真成了傻子，不知道造福多少女同胞呢。

老实了没半盏茶的功夫，凯梓又故态复萌，和刚才盛粥的丫头，眉目传情起来。

这顿早饭，很多人都吃的不是滋味儿。

吃完早饭，凯青和凯梓两人，率领着家小一辈儿的男娃儿到城外祖坟上香，顺便请老祖宗们回家过年。

魏氏带着艾芬、赵氏两人在正堂内设立供桌，点燃香烛，摆上供品，请出一丈宽的‘家堂’，悬挂于正堂正北面。

上午巳时二刻请回祖宗，午时正开始祭祖。

祭祖其实很简单，由嫡子凯梓率先向祖宗磕头行礼，上香烧纸。其余人按次序跟着做一次就是了。

祭祖之后，就是团圆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