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睦，和一个宠弟弟的长姐没有什么区别，甚至还刻意做出了点疏离端庄的态度来。

燕无纠还是一脸懵懂少年郎的样子，脸上都是恰到好处的向往卑怯，眼神不敢往明动人的南安郡主身上放，四下飞。

他心中还在冷笑，楚鸣凤这一手擒故纵玩的实在是好，寻常少年不一定会喜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郡主，但总是会有自作多情的病，上次她临走时说了点不清不楚的话，明明是刻意引人遐想，这回又摆出了礼节完备的疏离姿态，若不是他见多了捻阁的姑娘们花样百出的手段，怕真是要一天到晚想着她了。

想她的时间久了，就是真的不喜，难道敢说自己没有丝毫的动心吗。

尤其是这位南安郡主模样美身姿窈窕，更兼身份高贵，攀上这条凌云梯，下半辈子都不用奋斗了。

他在心里腹诽，表情还是不敢显出一点端倪，反而要做出忐忑的神态，嗫嚅着试探:“……殿下说的，我很想去看看，但是门口的侍卫……”他想说门口的戒备森严得很，怎么看都是要把他囚起来的意思，楚鸣凤哪里会不晓得他在说什么，自然地接话:“这些都是军中好手，万里挑一的人才，保护你一个小郎君是绰绰有余，你下回走路要是再摔了，我就要责罚她们了。”她是用调笑的语气说出这句话的，但话中若有若无的威胁意味却令燕无纠头皮一麻，楚鸣凤又笑道:“苗新好玩的地方多着呢，不比中原文风鼎盛，这里民风淳朴，灵兽亲人，下回我好好带你出门玩一趟。”她轻描淡写地将燕无纠的试探打了回去，站起身来:“你好好将养着，有什么缺的，尽管叫人去取，就当这里是自家一样，千万不要拘束。”楚鸣凤带人走了，燕无纠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方才的羞怯笑意一下子撤了个光，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的腿，不知道在想什么。

“所以你是因为南安郡主才不想走的？”一个淡淡的声音响起，燕无纠从自己的思绪里惊出来，抬头去看，衣带当风瘦削拔的僧人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向着大门口看了几眼。

燕无纠还没有反应过来:“……啊，什么？”梵行好脾气地重复了一遍:“所以你是因为南安郡主才不想走的？”从头到尾，连个标点符号和语气都没有改变。

燕无纠将这句话在脑子里来回过了一遍，整个人都炸了:“什么？！话！老子是那种人吗？你不比她好看多了？”他看梵行还要问下去，顿时打了个灵，抓起一旁的拐子一瘸一拐从梵行身旁钻了过去:“我想起我和那只凤雀约好了今天一起玩的来着，走了走了！”

…

…那只凤雀明明每次见到燕无纠都会傲慢地斜睨他一眼扬长而去，几时跟他好到可以约着玩儿了？

燕无纠随口胡诌了一通逃出了梵行的视线，松了口气，他不肯让梵行知道自己身上的麻烦，也哽着一口气不肯朝梵行吐实情，说是少年人莫名其妙的自尊心也好，说是他不愿意梵行担忧也好，总归他就是要瞒着梵行。

他瞒就瞒了，心里又过意不去，使尽了浑身解数偷摸着去讨好梵行，清心寡的僧人不贪恋口腹之，也没有喜好的玩物，燕无纠介于自己心里有事也不敢凑他太近，只能像只做错了事的大猫一样，不远不近地跟在驯兽员后头，试图不动声地引起他的注意。

今天是“无意中”发现的一支凤雀翎，明天是“不小心”捡到的红荔子，少年人要讨好人的法子也笨拙得很，透着一股傻里傻气的味道，梵行对此安之若素，落在别人眼里就是大有文章可作了。

楚鸣凤之后又三不五时地来找燕无纠，次数和频率都有所上升，眼神里的浓情意愈发深厚，燕无纠只能苦兮兮地跟着加大自己慕眼神的出场频率，又给自己设立一个碍于身份自卑怯懦的人设，在楚鸣凤面前一径的支支吾吾说不出话，竟然也没有引来怀疑。

两人这般互相做戏做了大半年，连楚凤悄都隐约听说了自家母亲似乎有了个非常中意的男子，正在忐忑该不会自己真的要有后爹了吧，始终隐形人似的被阖府上下不闻不问的梵行却来了自己的访客。

其实以梵行这样的高华气度，实在不应该没有人注意到他。

望着面前皎洁如白莲静水般的僧人，楚鸣凤仿佛又体会了一遍当初在闹市里初见的惊。……这样的气度风姿，实在是不应该没人注意到的。但是想到最近查到的一些东西，楚鸣凤便出了点细微的笑容来，如果真如她所想的那样，这位云游四方的普通僧人可是一点也不普通，隐匿自身也就不是什么值得奇怪的事了。

隔着一张茶桌，两人面对面坐下，梵行垂着眼睛捻佛珠一言不发把自己当个石雕，楚鸣凤则一点一点仔仔细细地审视着这位她忽略了数个月的僧人，蓦地笑起来:“佛子居于我府上数月，我竟是一点也不知晓，怠慢了大师，鸣凤心中有愧得很。”梵行闻言顿了顿，泼墨般的睫抬起，张了张嘴，又犹疑着闭上，视线还是停留在面前那张雕琢致的茶桌上。

“大师是要否认吗？出家人不打诳语，我便直说了，数月前我遣人去了中原，正巧经过中原第一佛门净土禅宗，啊，也是我孤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