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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了,你知道我没那个意思,你不必为了推远我说这些话。”
“好了,”冯看着沉默不语的贺冰心,拍了下大腿从沙发上站起来,“我不该在今天说这些的,太破坏心情了。”他冲着贺冰心挤挤眼睛:“我以为这能算个生礼物,因为你毕竟喜我的,忘了这件事吧,谁还能不犯一两回蠢呢?”气氛稍微缓解了一些,贺冰心抓了抓头发:“冯,抱歉,我……”他不知道自己除了抱歉还能跟冯说些什么,落地钟敲了几下,把他从尴尬里解救了出来。
冯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看在我给你烤了个蛋糕的份儿上,我们一起喝两杯吗?”从他过了十二岁,冯就经常带着他喝酒,都不是什么烈酒,也不多,一杯醋栗酒或者一瓶底的自酿干红。
贺冰心觉刚才那件事儿算是过去了,耸耸肩:“喝呗。”冯的厨艺是真的差劲,但是好歹把贺冰心拉扯大了,肯定不至于有毒。
他今天给贺冰心烤的生蛋糕是巧克力味的,大概是因为黑,糊得不算太明显,又涂了一层皱皱巴巴的油,顶着一颗新鲜的红樱桃,看着倒有一种糙的美,恰如冯本人。
冯拿出一只小橡木桶,“砰”地拔掉子,琥珀的酒一下就了一桌子。
冯骂骂咧咧地拿过一只干净抹布,咬着一没点的烟问贺冰心:“你洗干净的?”
“难道你洗过?”贺冰心呛了他一句。
冯哈哈大笑着把透的抹布往水池里一丢:“今天吃完饭我洗。”他用手指夹着两只玻璃杯,滴滴答答地倒,递给贺冰心一杯。
那天晚上贺冰心和冯一起,把那一桶朗姆酒干掉了,桌子上散落着烤骨头和曲奇饼的渣子。
贺冰心没喝多,把脸上的油擦干净了就开始收拾桌子。
“放着放着,我来收拾。”冯那双矢车菊的漂亮眼睛餍足地眯起来。
贺冰心以为他在说醉话,闷头把脏盘子叠在一起。
冯不高兴地抓住他的手腕:“我跟你说了很多次,家里不用你收拾!”贺冰心觉得他的怒火来得莫名其妙,跟他解释:“我只是把盘子收起来。”
“我跟你说了很多次,很多次!”冯像是听不见贺冰心说的话,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把桌子上的东西掼到了地上,在一阵响中低吼,“你只要快快乐乐地弹钢琴看书就行了,不要收拾家里!”贺冰心错愕地看着他,冯的确不让他干家务,但也从未说过为什么,他一直以为冯只是随。
冯伸手抓住了贺冰心的手腕,把他推到了墙边:“从前我一支烟,你就要说我两句,现在我天天烟,你怎么都不说我?”
“你不是最喜看我打猎?现在又为什么一次都不肯跟我去?”冯的声音哽咽了,“你喜的破车,我现在买得起了,你喜吗?”
“你喝醉了,我不是你说的那个人。”贺冰心试图跟冯解释,用力挣着他的手腕。
可是冯的力气比他大多了,目光穿过了他的眼睛:“你生病了,就治啊,你跑什么?你跑什么!”冯一拳砸在贺冰心耳边的墙上,震得他一阵阵地耳鸣,“/他/妈/的癌症!你就是死也应该死在我怀里!你他/妈跑什么!”墙灰簌簌地落,贺冰心吓得动弹不得,手腕被冯掐得生疼。
“我做饭难吃,”冯掐着贺冰心的双颊,迫使他张开嘴,“是吗?”贺冰心也喝了点酒,愤怒终于击败了恐惧:“我是贺冰心,不是其他人!”冯低着头,久久地看着他,突然就下来一个吻。
灼热的呼,带着酒气,掺杂着冯身上的姜汁香水味,汹涌而至。
贺冰心拼了命地躲,没让他碰到:“你疯了!”
“我是疯了!”冯的双手像是铁钳一样锢着他,“从你死了我就疯了!我没有一天不从他的身上看见你!”他不顾贺冰心的挣扎,用力地把他往墙上按,像是要把他砌进墙里。
贺冰心不认识这个冯,他用尽全力地踢打着。
橡木酒桶滚到了一边,蛋糕托盘倒扣在地板上,他怒吼道:“冯!你放开我!”冯不听,甚至开始掐他的脖子,但是又没用力,好像只是那样用力地虚虚圈着,他含着眼泪问他:“你为什么不能接受我?你为什么要以死来背叛我?你就这么恨我?”贺冰心觉到冯的手指在一点点收拢,空气逐渐变得稀薄,窒息从头顶了下来。
他不明白,这么多年过来,这个对他而言亦兄亦父的男人为什么突然这么做?
但是他没有思考的空间,他甚至能觉到耳朵里的脉搏声正在变成一种巨大的轰鸣。
人在求生时的力量是难以估量的,贺冰心用尽全力地向前一推,身上居然松了,致命的力随着冯的手离开了。
空气重新倒灌了进来,沿着肺叶来回刮擦,带来要命的痛楚。
贺冰心没命地咳嗽,甚至有一股甜腥味在口腔中弥漫。
“当!当!当……”落地钟又响了起来,贺冰心才注意到房间里过分的安静。
他抬起充血的眼睛,发现冯在地上躺着,像是醉倒了。
贺冰心在惊骇之余又松了一口气,今天晚上总算是过去了,无论事情是怎样他都可以等冯酒醒了再问清楚。
他撑着膝盖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