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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玩啦?附近有什么好玩的吗?我想以后有机会也带小吴过来玩玩。”
“小吴?”贺冰心有点困惑地看他。
薛凤的两颊火速飞红,嘿嘿了两声:“您见过的,上次咱们一起去唱歌的时候认识的。”贺冰心不大记人,努力回忆了一下:“那个小招待?”张旭在一边笑着说:“也就您这儿还是一片净土,咱们整个科室的人都被他这个恋脑污染过了,那股酸臭味儿,要命。”
“那恭喜你啊,”贺冰心平和地笑了笑,“那你可以带他去海边看看,这边的沙滩上有很多漂亮的贝壳。”中午吃过饭胡煜还陪着他把贝壳挑了挑,按照颜用酒店的信封装起来了。
“捡贝壳啊,”薛凤哈哈笑了起来,“那不是小孩儿才干的事儿吗?我和小吴都二十多啦!”贺冰心脸上微微一热,却不动声地抬了抬下巴:“手术室到了,进去准备。”今天这位“高级病人”无论在哪个方面都很高,身高将近一米九的老爷子,七十六了,还是从高位上下来的。
据说他那个老来子没跟着他从政,而是白手起家跟人下了海,现在已经是亿万身家,特别孝顺。
他知道他爸喜高尔夫,全国各地地给他开高尔夫球场。自己出人出钱,盈利给他爸,亏本自己兜,相当于给老爷子了个现实版的经营游戏玩玩。
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就是运筹帷幄的人物,在经营上也很有脑筋,人脉又齐全,亏了几个亿之后火速回本儿,不到五年就把经营面积拓宽到了酒店和大型购物中心上,和他那个牛儿子成为名副其实的“商场父子兵”。
但是在疾病面前人人平等,就是这么一个叱咤风云的老人,也会被一颗小小的动脉瘤打倒,无知无觉地躺在手术台上。
而且从之前的检查结果来看,这瘤还是个极其罕见的恶动脉瘤。要是不及时处理,就算颅内出血不会一下要了他的命,肿瘤细胞一扩散,也就无力回天了。
“贺老师,”薛凤给贺冰心打着下手,“像这种情况,您处理过很多吗?”
“如果你是说不可介入的动脉瘤的话,”贺冰心练地掀开硬脑膜,“这是第七百三十六台,但是恶动脉瘤很少见,这是我遇到的第三次。”薛凤被这个数字震撼了,目光变得很辽远:“这老爷子中奖了啊……我这辈子做的手术能有您一半多吗?”
“只要努力就可以。”贺冰心低着头,心底滑过一丝异样,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那您做了这么多手术……”薛凤吐吐地问,“成功率有多少?”
…
…
贺冰心躺在一张薄荷绿的躺椅上,女咨询师的声音温柔而悠远:“贺?”
“人总是会死的,医生并不是神。”
“为什么你会觉得他的死是你的责任?”
“亲的,过量的酒摄入……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不友好的。”
“你没有害死任何人。”
“你当然是个好医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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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一天到晚就不住嘴呢?”张旭的声音斜进来,钉碎了记忆,“叭叭个没完,小吴不嫌你烦啊?”薛凤悻悻地说:“我就是好奇嘛……一天到晚凶巴巴的,怪不得没对象。”
“不对。”贺冰心的声音平直冷冽,“造影结果不对,这个颈宽明显比成像阔,位置也更深。”薛凤一下懵了:“什么意思?这老头儿的病比成像结果还大?”
“对,”贺冰心的声音越来越冷,仰头看了一下楼上观摩室,“这种情况下夹闭处理的术中出血概率极高,处理不好容易发生术后破裂和染。”他知道手术室的声音是开放的,但是观摩室里的常曼和一众医生都是一脸的平静,似乎什么都没有听见。
“!”薛凤低低骂了一声,“这他/妈不是坑爹吗?本来就是过来当接盘侠,他们还谎报?”
“他们想要钱,但是不想承担风险,这种情况,”张旭看了薛凤一眼,又转头问贺冰心,“能先关颅再……”贺冰心正绕过作镜弯查看颅内情况,抬起沾着一点血迹的手向外微微一推:“不行,他的身体状况不可能允许他在短时间内做二次开颅。”
“而且这个位置和宽度的肿瘤是完全可以用普通造影剂呈现的。”贺冰心直起,声音不带一丝批判,只是平静地叙述。
“欸不是?我他/妈不明白了,”薛凤就像是一只被点燃的火/药桶,“也就是说他们本就是拿那个什么破造影剂糊我们,这老头儿下不下手术台都对他们有益无害呗!?”
“你冷静一点,”贺冰心很快回到镜后,“我可以处理这个情况。”这下连张旭都有点坐不住了:“贺老师,这个情况……成功几率有多高?”贺冰心眼皮也不抬一抬:“五成。”
“不做了!”薛凤朝着观摩室比了个中指,“王八蛋玩意儿!我们直接出去揭发他们,再重新做个造影让这帮孙子赔掉衩儿!”贺冰心却像是完全忽略了他,心无旁骛地继续手术,偏头对身边的张旭说:“维持。”薛凤不明白,耐着子问:“凭什么呀贺老师?您把瘤子割下来,咱的证据就没了,病人死台子上咱就是全责,病人下台子还得跟那帮王八蛋分钱!”
“病人下不了台子,是我全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