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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厂长，对不起……”小伙子赶紧跑过来，顺手捡起两钢管，放进了身边那个标识着“合格品”的钢管架上。

“嗯，今天下午，抓紧把这些钢管焊上！”他强调说。

“是是是。”龚歆这天早晨刚刚上班，就看到办公桌上放了一枚致的请帖。一看，原来是北方重化的洋设备要试车，杨总裁请他去现场指导。

实际上，这份请帖不过是礼貌的邀请。他龚歆还没有分管“北方重化”公司工作，自己又不是专家、技术人员，去了能指导个啥？但是，官场的事情，很多都属于场面、礼节、社质。如果自己不去的话，就是不给杨总裁面子。另外，试车的时候，会有很多客户和外国朋友参加，如果没有一位省领导出现，场面也不好看，想了想，他决定应邀前往。就告诉秘书通知了“北方重化”不过，他做出了决定之后，还是有些顾虑:自己是分管工业的副省长不假，可是，人家庾省长还没有向他放权呢，自己这样到别人的地盘上出头面，不会让人家误会成“抢戏”吧！

想到这里，他立刻给“一把手”的打了个电话，说明了原因。谁知道庾明非常他去参加。还说，如果不是接待中央来的人，他也想去呢！

这就好。龚歆听一把手这么一说，心里有了底。

“北方重化”公司一家化工厂的大院里，今天显得静悄悄的。往来来往往的工人不见了，却来了一队队神抖擞的武装警察。

工厂门口的守卫，也换了头戴钢盔、臂红袖章的执勤人员。他们举着手中的小红旗，吹着口里的哨子，示意上班的工人们绕路而行。

“哦，……是洋设备要试车了吧？”

“我看像……”两个骑摩托车上班的年轻工人看到这幅情景，相互猜测起来。

他们将摩托车调了头，刚刚离开，一队轿车缓缓驶入了工厂大院。

轿车上，走下了前来参观的领导、外宾和专家们。外宾中，出现了德国公司销售处派来的代表。

“……”总工程师紧紧地握住了这位德国人的手。

“谈判桌上的老对手，我们又见面了。哈……”德国人与总工程师开起了玩笑。

杨总的车子是最后进的厂门。他下了车，看了看周围的人们，便问总工程师:“李英杰呢？”

“李英杰……昨天晚上没有回家。金铸也找不到他，正着急呢。”

“他……是不是回母校了？”杨总猜了猜，脸上出了一副遗憾的神。

一列火车，沿着津浦线奔驰南下了。

车窗前的软席上，英杰与丽丽依偎在一起。

呜！火车一声鸣叫，惊醒了丽丽的睡梦。她睁开眼睛，嗲声嗲气地问李英杰:“到哪儿了？”英杰睁开惺松的眼睛，看了看窗外的站牌子，告诉她:“德州。”

“德州？”丽丽的嘴动了动，“我要吃扒。”

“呵呵……”英杰疼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车都开过来了，我怎么给你买？一会儿，到济南再买吧。”丽丽点点头，又偎在英杰的怀里睡了过去。

雄壮的军乐声响了起来。

杨总裁和被邀请来的贵宾们头戴安全帽，挂“来宾”的红布条，整整齐齐站在了控制台前。

前佩戴了“总指挥”标签的孙水侯，站在来宾队伍之外，眼睛紧紧盯着仪器前的总工程师和作员。

总工程师带领三个作员对仪器做了最后的检查后，便向孙水侯示意:可以开始了。

孙水侯大踏步走到了控制台前，喊了一声:“开车！”叮铃……警铃响了起来。

主机开始运行了。

仪器面板上的信号灯，一盏一盏亮了起来。

“报告，主机运转正常。”总工程师看了看屏幕显示出的数据，向孙水侯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