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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起灵和黑瞎子的状态估计类似,胜似闲庭信步地讨论着半截李和齐铁嘴,又说起了招标文件,吴听见,问,“你这边的内线是个什么身份?”
“才想起来要问啊小天真。”黑瞎子调笑。
“我这不是信任团队嘛,我一个市场部的对你大区经理盘问来去像个什么样子。”
“不是我的内线。”黑瞎子故意停了停,似乎有意欣赏吴的惊恐表情,才又开口,“是花爷的。准确说是二月红的,从技术员养起,一直到做到现在的副总工。”吴一呆,“那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啊。”
“我第一次听花爷说起时也跟你差不多受。据说上次南京军区招标时花爷打算过启用,当时影响力还不够大,二月红也不忍心倒戈对付老东家,劝住他了。幸好几年来花爷就算调到北大区也没冷落这个客户,现在刚好养兵千用兵一时。”只有把这场仗打完,我才会真正放下。
何当痛饮黄龙府。
这些耿耿于怀辗转反侧,原来从来都没有改变与被遗忘过。
三人一路走到断桥,眼见新月即将隐去,已是夜深,便打车回酒店。黑瞎子坐前座,回头道,“天真是杭州人我知道的,小哥你怎么也很的样子?”
“来过杭州很多次。”张起灵回答。
“那也是三年前你负责军区标那段时间吧?”
“是。差不多每周要来一趟。”黑瞎子很有文化道,“暖风熏得游人醉,只把杭州作泉州。”
“这边气候没有厦门好,但是比较有底蕴。要混淆有点困难。”张起灵道,“不过回去后会想起杭州来。”
“嗯?”
“比较值得怀念。”
“怎么,你也碰到了个许仙?”张起灵笑笑,不说话了。大堂说好明早一起前往杭州办刷招标信息网,各自回房间。
当晚吴睡得无比踏实,枕戈待旦莫过于此。恍惚间进了当年的美妥乐杭州办,似乎是三年前南京军区服务器集中采购和年初厦门单的重叠,张起灵正拍案而起大骂长帆,说要让这批服务器烂在长帆库房里大不了他这个全国渠道经理不做了回杭州找许仙。这时吴才意识到这是个场景清晰情节完整的梦,一灵醒了。空调正发出轻微的风声。晚上忘了关遮光帘,窗纱透着隐隐的光线。应该是凌晨。
吴习惯翻个身打算接着睡,一晃差点掉下。这不是上海的家中,不是美妥乐杭州办对面的出租屋,不是解雨臣非黑即白的卧室,不是学校里带栏杆的铁架,不是幼时和书房通用的小房间,不是任何一个万水千山间短暂停留又再度启程的酒店标间或者大房。沉睡中不知年岁与身在何处,醒来后才反应过来。
真是我有魂招不得,就清醒的方式搞笑与戏剧化了点。
吴想缩回手,对面上张起灵已经坐了起来,晃晃头,翻身下。
吴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这也不是厦门那张组合。同样的非黑即白,案前放着心维护的,长夏开在荆棘里的玫瑰。
被子滑动,应该是被捡了起来放回上。
手腕被握住。温热柔软的触落在掌心。
吴心一紧。如朝,如雾霭,如微光,如烟火飞絮,如离别时刻的诗句。隐瞒的含蓄的温柔的轻盈的纯粹的脆弱的吻。
说出口就沉没。
手被轻柔地进了被子。
吴再次醒来时,张起灵已经在洗漱了。白t恤衫躺在上褶皱出微妙的弧度。似乎残留主人的体温。余温。吴摊开手,事业线情线命运线,缭绕而纷扰。不知那轮廓冷峻的嘴触动了哪一句伏笔,烙下经年不退的伤,如果过于耽溺也许会终身不愈。
张起灵出来时依然带着辽远空旷的雪松和薄荷气息,看到他醒了,说,“早。”
“早。”吴想了想,“你……”你对我,你和我之间。我们所共同经历的记忆。这条路我也觉得好悉。
“嗯?”时间与亲吻的印记。因为克制而浓烈,因为浓烈而克制。一直以来,谢谢你。
“你用好盥洗室了?”张起灵点头。
等两人都全副武装相偕出门,张起灵瞄一眼吴颈间,抿笑了笑。
“笑什么?”
“笑你青出于蓝胜于蓝。”
“那是,不就个半温莎结么。”吴扶了扶领结,丝质触磨蹭到掌心,他犹豫片刻,补充,“下次换我教你打。”
“可以。”张起灵回答,“以后还请多指教。”第二十四章张起灵和吴在大堂与黑瞎子汇合又吃掉早饭,三人步行前往杭州办。光底下并无新事,这一幕发生过这样多次,即便每次舞台上的演员变幻,剧情的登峰造极波澜壮阔彩纷呈却并无本质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