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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雨臣转向吴，“天真，这个单比较，你多帮玲玲一点。”霍玲一双杏眼眨了眨，“？”

“一来产品没有正式在中国上。二来……”解雨臣举起右手食指，“全球第一单。”他的眼眸在水光潋滟中似笑非笑，“一战定死生。”五人当晚仔细分析了下当前形势，第二天兵分两路，黑瞎子带解雨臣和霍玲去拜访客户，张起灵带吴去见盘马。吴和张起灵出酒店时看到团队建设的旅游大巴停在门口，正好轮到市场团队上车，胖子看到他们，做了个祝你好运的口型。

江海这几年来发展得不错，mdd分崩离析时tpz全球停产退货，它没承受什么损失，又攒了些储备项目过了山呼海啸的经济危机，现在已经成为横跨美妥乐数条产品线的南大区第一代理。代理商和厂商间总有些藏恩怨各一半，江海曾经和小范闹翻，和美妥乐也未能免俗，张起灵得到的消息是江海准备上市，资金链有点小问题，向美妥乐申请先订货再打款的三十天账期，美妥乐传说中的相互制衡立刻发挥了作用，渠道部同意，财务部不同意，个人电脑部同意，储存部不同意……吵得那叫一个天翻地覆。盘马听闻美妥乐的反应立刻发挥土匪出身的本，暴跳如雷，大骂美妥乐不仁不义，当年要不是他免掉两个财年服务费，广州军区直接落标看美妥乐服务器连带储存要在南大区喝多少年西北风。不过大骂归大骂，什么叫商人，商人就是万事都好商量的人。生意上美妥乐和江海还是热热闹闹地来往着。

而现在这个单是厦大直属z研究所的扩容，原本用的美妥乐，但年代久远渐渐跑不动那些复杂测算和模拟，数据量也越来越大，必须升级。原本定在3月份发招标文件，不知为什么提前到了1月。吴一听到这名字就觉得耳，回忆了半天才想起来，可不就是以前张起灵请他去做过服务器讲座的那家风向标。美妥乐肯定会要拼命把储存保住。不过以前都是黑瞎子在维护客情，这次他改换门庭，美妥乐也算临阵换帅，倒是个好消息。

胡思想间，出租车已经一路进了市区，停在段闹中取静的私家路口。张起灵领着吴穿过路梧桐，进了个院子。吴看到正门围墙有个市保护建筑的小金属牌，不由叹，“选这种地方做总部，真是又低调又招摇。”张起灵指指主楼前两只张牙舞爪的兽类石雕，“从这里比较能看出盘马的格。”吴仔细看了看，像狮子又不是狮子，便问，“怎么说？”

“这是一只睚眦和一只饕餮。”又霸气又不走寻常路，的确不是省油的灯。前台显然已经知道了两人要来造访，笑脸相，打了个电话再带他们往二楼走。他们在楼梯转角处碰到了带着小弟来接的盘马。他头发已经全白了，整个人高大而瘦削，面上带笑，眼中却始终带着审视和探询，十分明。双方寒暄握手，张起灵介绍吴，盘马也介绍两个小弟分别是市场部和技术部负责人，然后带着张起灵回了办公室，留小弟接待吴。

吴暗暗留心着办公室里的动静。盘马是个大嗓门，哇啦哇啦的，不知道张起灵跟他说了什么，明显心情很愉快。足足过了一个多小时张起灵才出来，盘马把他们送到门口，连连说回头再聊。

出了私家路，张起灵才问，“你们在外面谈得如何？”

“他们那个所谓的市场部负责人明显是个二世祖，估计是哪位衙门里的少爷，养着留门路的，对生意不兴趣。”吴回答，“技术部负责人倒是懂得多，但比较识相，没太多问我们产品的事。”张起灵意料之中似的点点头，“果然江海对我们这单不怎么在意。”

“嗯？”

“量太小，对盘马来说到手了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又，他有一开始就不要碰的心思。”张起灵解释，“如果这次要用江海，单靠我们是不行的，得找到能统一他需求的点才行。”需求。万变不离其宗，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的需求，盘马想要什么，fs又能给他吗。大概是看出吴面冥思苦想，张起灵说，“回酒店再说，看看花爷那路人马有什么收获。”他又抬腕看看表，“我们说不定只能坐公车，这个点出租车换班。”吴说行。反正大家都不是什么讲究娇气的人。两人在路口等了一刻钟，觉得沉没成本也差不多了，又转换阵地到了个公站牌下。始发站，等车的基本是老头老太，就他们两个年轻点，还西装革履，立刻引起了侧目。吴只得找着话题打发这种不自在，“当年怎么想到定居厦门的？宜居城市？”

“没想那么多，毕业了被调到南区，后来转销售刚好福建有空岗就来了，升区域经理和大区经理都没要求换常驻城市，也就没有换。”

“真没看出来你还这么随遇而安。”

“反正都是一个人，无所谓的。”车到了，吴跟着队伍上车，又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张起灵在他旁边坐下，“终点站下。”

“大概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