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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任歌行很难描述自己当时是什么心情。

震惊与无措混着其他难以言表的复杂情绪把任歌行的脑子搅成了一片浑水，他后背一层凉津津的冷汗，额头却热，像数九寒天里被架上炭火，他喉头哽了哽，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杨晏初一直看着他，那企盼回应的眼神让人拒绝不得。

任歌行沉默了一会儿，说:“你先坐下，你现在不能这么动。”他把晏初拉到榻上坐下，低垂着眉目一言不发地护住他的心脉，杨晏初猛地扑过去搂住了任歌行的脖子，拼命地把头往他的颈窝里埋，任歌行一把拎住了杨晏初的后颈把他拉开，无奈道:“别蹭，我先给你……”

“让它疼，我现在不想管它，”晏初的眼神像个高烧的病人，“任歌行，我……你喜什么，我会努力去学，我……我都可以，和我试一试，哪怕只是试一试，我能做到让你高兴的——”

“我你，”任歌行越听越不对劲，听到后边简直有点想打人，他恨铁不成钢地一把捏住了杨晏初的嘴，认识这么久第一次全名全姓地叫他，“杨晏初。”杨晏初打了个冷战，不知道为什么任歌行突然就生气了。

任歌行叹了口气，双手扶住他的肩膀，抿了抿，开口道:“你听好，你是个顶惊才绝的人，在这世上，没有任何人值得你委曲求全取悦讨好，天王老子都不配，更何况我任歌行，你明白吗？”他顿了顿，又道:“我是个不喜做梦的人，也不喜让别人做梦，情之事，也不应该被放在一场美梦之中。”杨晏初本来就苍白的脸变得惨白。

任歌行看不得他那样子，开口道:“你别这样啊。”他手足无措地了一把额前的碎发。

扪心自问，自己对眼前人真的没有心动吗？

那些关心呵护担忧和心疼真的没有一丝杂念吗？

听见他剖白心意的时候，除了震惊，心头脸上翻起的热真的只是因为尴尬吗？

也并非如此。

任歌行把手放在额头上，再开口时就带了几分无助和茫然:“说实话我现在心思很，毕竟是终身大事，小杨儿，你，你让我再想想，你也再想想，行吗？”他还有什么需要再“想想”的，先陷进情里的人，本就是一招不慎，继而方寸大，授魂与，病入膏肓。

需要想想的人，只有任歌行罢了。

杨晏初惨白的脸终于恢复了一丝血，他苦笑了一声，点了点头，道:“好，我等你想明白。”任歌行说:“对不起啊杨儿，我没有要拖着你的意思，我就是……我就是现在心里很，我……”

“任歌行。”杨晏初又凑了过去，轻轻笼住了任歌行的手，眼底出几分清浅温柔的笑意。

“我等你，多久都不会觉得烦，”杨晏初说，“但是在那之前，能不能不要看别人？”任歌行点头道:“好。”杨晏初低长地出了口气，慢慢地把头抵在任歌行的肩膀上。任歌行犹豫了一下，没有推开他，半晌，抬起一只手按在杨晏初的后背上，任歌行的内力像充沛而温和的水，缓缓地安抚着他绞痛的心脉。

两人一时间俱是无言。杨晏初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但是至少任歌行的反应比他预想的要好很多了。

至少任歌行没有拒绝他。

他明白任歌行为什么是这样的反应，这个人长这么大几个月前才第一次见到鬼手凤袖这么一对儿活体的断袖，震惊得眉差点没拱到后脑勺儿上，这会儿有男子对他猝不及防剖白心意，任歌行没有断然拒绝，至少说明任歌行不反他。

甚至……可能对他会有一点点好也说不定。

时至今，他非常想得到这个人的，他愿意花很长很长的时间等他想明白，等他决定怎么做。

任歌行干咳了一声，拍了拍他后背:“好点没有？”杨晏初从善如地直起身子:“我好多了。”任歌行嗯了一声，他有点尴尬，手不知道往哪儿放，就又了一把头，说:“那就走吧。”他们俩离开这么长时间，李霑和段西泠都吃完了，饭菜都不热了，他们俩只能坐在那里有一句没一句地尬聊，看见任杨二人回来了，段西泠站了起来，说:“杨少侠身上不舒服吗？现在怎么样了？”杨晏初笑了笑，刚想说自己没事，任歌行到桌边坐下，抢先说:“哦，他没事，他每个月总得不舒服一次。”李霑:“……”段西泠:“……”段西泠看向杨晏初的眼神变得奇异起来。

任歌行浑然不觉，还往杨晏初的碗里夹了块排骨:“你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