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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
醒来的时候我神清气的,浑身上下都舒坦,走到厨房门口,看见沈默和谷雨正在吃五香果仁儿就牛栏山二锅头。
我偷笑着听他们俩说话,沈默说,“老谷啊老谷,你那壮药,你别说,还真好使,一点不上火,哈哈哈。”谷雨说,“那可不,贵啊,就那一瓶,好几百呐,而且还不好买。”沈默说,“是吗?几百块钱要说也不贵,要不你批发点咱们上网卖吧,卖一千一瓶,咱们血赚啊咱们。”谷雨说,“批发不了,那里边的药材都是稀罕物,不好。”沈默万分遗憾地说,“哎,太可惜了,要不我辞职跟着你干吧,你都有嘛产业啊?”谷雨认真地掰着手指头,“就各种投资嘛,股市最近行情也不太好,你兴趣的话可以玩玩期货。”沈默脸问号,“期货是嘛?”谷雨正要给他解释嘛叫期货,我忍着笑走进了厨房,“行啊沈副处,你想辞职赚大钱去啊?那你赶紧辞职信,我明天就让局长给你批了,省得耽误你傍大款啊。”沈默抹着嘴贼笑,“哎呦小乐乐瞧你这话说的,我没想辞职,我和老谷,我们这是对词儿呐,是吧老谷?我们准备写一段群口相声,等过两天咱市局的节联大汇演那天晚上,咱们三上去说一段,保管把一处那帮人给镇了,怎么样?我这主意不错吧?”谷雨“噗”的一声把嘴里的酒了,我一个没绷住,笑了出来。
“群口相声?你怎么想出来的啊你?”沈默一看我和谷雨都笑了,他就更来劲儿了,一边往嘴里扔果仁儿一边冲我飞眼,“怎么样?要不咱们就来老段子,就扒马褂吧?行不行?”我笑着骂,“我扒马褂干嘛?我扒你子多好!”沈默把一粒果仁儿杵到我嘴边,“子就先甭扒了,容我缓几天,来小乐乐,尝一个,倍儿香。”我把果仁儿叼进嘴里,扭头一看,谷雨正眼巴巴地瞅着我,我心里一颤,低声道:“你那,有我妈的照片吗?我想看看。”谷雨掏出手机,递给我看,“有有有,你看看,不过不是很清晰。”手机里的小姑娘眉清目秀,梳着麻花辫,很是可,这竟然是生下我的妈妈,我却完全没有真实。
我捧着谷雨的手机,眼前一片模糊,我哭了。
第32章谷雨后来告诉我,我还有一个姥爷,在我出生后没几年,也生病去世了。
妈妈是真心鬼王那个老东西的吗?会不会是被他强迫的?妈妈入了轮回,现在变成了什么?还是人吗?如果是人,那岂不是和我一个年纪?我有太多的疑问,可我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我永远也不会得到了。
时间越过越快,一转眼就到了历节,沈默从相声队借了三件大褂儿,硬拉着我和谷雨陪他说相声。
大褂儿都是大红的,沈默说这个颜好,辟。
扒马褂是传统段子,一共三人说,我捧哏,谷雨逗哏,沈默泥儿,词也最多。
我词不多,就是总不记得嘛时候说,不是说早了就是说晚了。
谷雨的病是笑场,沈默一开口他就乐,乐得前仰后合,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听相声的呐。
我们三里边只有沈默靠谱,嘴皮子嘚啵嘚啵,吐沫星子天飞,他相声队的朋友都说他有潜力,长得也帅,拜个师傅好好学学,没准真能出名。
出名不出名沈默是不在乎的,关键是他能嘚啵,越嘚啵他越高兴,又高兴又能拿钱的活儿,他还真想业余时间去相声队里干个兼职嘛的。
当然被我无情拒绝了,还扣了他半个月绩效,他跟我嚎了半天,被我干到两腿打颤,然后他就老实了。
我们市局的文艺联大汇演定在大年二十九晚上,属我们三最扎眼,可不嘛,大红的大褂儿穿着,能不扎眼吗?上台之前谷雨特别紧张,半个小时内跑了三次厕所,我都怀疑他前列腺有问题。
沈默也紧张,拿着台词本念叨个没完,两腿哆嘞哆嗦的就没停过。
就属我还算正常,该嗑瓜子嗑瓜子,该吃崩豆吃崩豆,就是差点把大门牙崩掉了。
终于轮到我们三上场了,我先说第一句,“今儿咱们三人说一段啊。”谷雨笑场了,“哎!”我瞪着谷雨,“咱三人轻易还碰不上一块儿。”谷雨还在笑,“对。”我不明白这有嘛好笑的,“今儿咱跟沈副处一块说一段。”该谷雨说话了,可他干脆趴桌子上笑了,台底下已经笑倒了一片。
沈默赶紧把话茬子接过去,“我出主意吧。”我长长舒了口气,“你出主意怎么个说法啊?”沈默说:“那就别说了呗。”谷雨这时候总算是想起了词儿,着腮帮子说,“不说咱干什么呀咱们,要不咱唱吧,唱一段。”谷雨好像把沈默该说的词儿给说了,沈默只能接了谷雨的词儿,“哦,那什么,杂学唱。”他们俩这一换词儿,把我整懵了,我大脑一片空白,后面嘛词儿我全忘了。
后面的情形就是混之极,最后从台上下来的时候沈默脸都绿了,其实我觉得效果还行。
观众都有笑过去的,比如一处的处长老刘。
下来以后沈默拽着谷雨数落他,我烟瘾犯了,跑台去烟。
台上气阵阵,我心里一沉,看见一个身形消瘦的女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