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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停留在一个冰冷冷的数字上,真正的深度报道,没有进入实地考察是很难做出来的。况且,姆安山地理位置偏僻,恐怕当地除了麦星没有别的记者。
麦星想,应该没有比他更合适做这个报道的人了……嗯,虽然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也不算是记者,但是,该学的东西已经学到,他无论如何都想尽自己的微薄之力帮助受灾的人。
把他们的故事告诉世界。
“那回头麻烦您传给我一份了。”麦星和摄影大哥打好商量,他决定尽量多的取材,不过,也不知道那张小小的储存卡里都拍下了什么东西……
邱向涵对麦星的这个计划没怎么发表意见,只是平里在麦星身边打转的时间越来越多。麦星翻着手底下的笔记,对着电脑噼里啪啦打字,余光就看着邱向涵在他面前走来走去,看得他一阵眼晕。
“你能不能别总跟我眼前晃。”麦星了眼睛,一直盯着电脑,眼睛有点酸涩,他直起板看向自己的男朋友。
邱向涵恢复的状况很好,毕竟是个正值当年的小伙子,来换药的医生都说过再过个一星期多点就可以拆固定了。可即便是这样,麦星还总是对着他的固定板表示担忧:“伤筋动骨一百天,你总动来动去的,让骨头怎么长?万一又留什么后遗症,老了有你受的。”
“医生都说了,适当运动有助于恢复。”邱向涵振振有词,“我顶着这张脸出去不方便,在家里散散步总还行。”散什么步?这叫以麦星为圆心画圆!
麦星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他当然知道邱向涵在担心什么,无非就是害怕他因为将力过多思考那些不好的事情,万一有个想不开的……
“说真的,邱向涵。”麦星抓住了他的手腕,总算将这个一直在眼前晃来晃去的家伙固定在了原地,“我的心理承受能力,跟你肋骨的康复能力一样强,不用担心我。”邱向涵定定看了他一会,最后只是笑着捏了捏他的脸,什么都没说。
麦星将这个大计划告诉了自己的心理医生,得到的反馈相当正面,医生对他的想法表示鼓励:“有的时候我们管这种让你去回忆的治疗方法叫做,不过,你这个严格意义上来讲也不算是‘治疗方法’,不过,我觉得你这么做会一定程度上减轻你的力。”其实减轻的是愧疚——这是经历过大灾大难的人经常会有的一种心理,因为有的人在这场灾难中永远死去了,但是麦星却活了下来,而且,他还亲自目睹了这个和他关系密切的男孩死亡。
理智上,麦星可以清楚的认知,阿佐的死和他的行为并没有直接关系,但是在潜意识里,这种愧疚在折磨着他,这也是所谓力的来源。
当然,这些医生都不打算直接告诉麦星,她只希望这个男孩能快点从影中走出来,过上正常的生活。
这也是邱向涵的愿望。
在这段暖花开的子里,两个大男孩正在一起,同芽一般蓬地向着光更充足的地方生长。而在经历过一番惊吓之后,麦星的父母也终于看开了——毕竟,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比自己儿子过得健康快乐更重要的东西。
邱向涵拆固定的当天,麦星的稿件被正式通过媒体发布出来,他去报社亲自投的稿件,附带了一段视频。
现在网络发达,纸媒都在搞转型,这家报社作为国内相当重要的通讯报社也不例外。他们的新媒体运营也很完善,当天晚上,视频连带着麦星撰写的文字被同一时间发布,大标题为:洪水中的托举。
“‘就救朵儿。’这是阿佐同我讲过的最后一句话,当滚石径直砸向他的头颅,我却在他的脸上看到了笑容。有人说,人类在自然面前永远是渺小的,是这样的没错,人类是渺小的,但人不是。”
“姆安山的天如约而至,一切悲痛的、破碎的,都在挣扎着走向新生。”
…
…
学术上来讲,麦星的这篇文字称不上是一篇多么正统的新闻报道,它更像是一篇手记,非得要贴切一点的话,应该叫它新闻故事,其中不免掺杂了许多个人情。可是,就在它被发出来的不久,这篇报道就被疯狂转载,一时间热度高到上了热搜。
麦星自己也没有想到这篇报道竟然有这么大的反响,他本来只是遵从内心将自己记录下来的东西重新整合,当时决定做这件事情的时候,仅仅因为他无论如何都觉得这件事情非做不可,并没有想着通过它达成什么目的。
所以,当报道发出去之后,麦星就陪着邱向涵去了医院,连手机都没看。
从医院回家的路上,两个人绕了远路,先去了一家特别不起眼的公园。美名其曰,踏。
不过邱向涵还是带了个口罩和球帽,一张脸捂得严严实实,就像是个花粉严重过的患者……唉,这个理由只少不突兀。
这是两个人这几天来第一次走到室外呼新鲜空气,路旁的玉兰花开了,粉紫和白混在一起,清香随着微风飘进了两个人的鼻腔内。麦星伸了个懒,长舒一口气:“我现在觉特别好。”邱向涵接他的话:“我也觉特别好,你说,拆了固定之后,多久可以剧烈运动啊?”
“啊?”麦星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丁格姐不是说,接下来安排的通告都是些简单的拍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