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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质疑。

一人一龙撞入了水雾中，虞长乐拿开挡住脸的手，眼前霍然开！

“呼……幸好幸好。”虞长乐先是庆幸，后才想得起打量这是何处。

瀑布后别有天，这个密境里，他们身后也是断崖，却不是气势磅礴的瀑布，只有涓涓小蜿蜒而下，柔美秀丽。而眼前目力所及之处，是个巨大如镜的湖泊。

蓝龙飞往小瀑布底端，虞长乐跳下龙脊，蓝龙化作俊逸少年。

二人毫无形象地瘫坐在地，“累死我了……”虞长乐把下巴搁在敖宴肩上，湖水占据了他的整个视线，让他怔了一下。

“好美……”彩霞之下，澄澈的湖水显出斑斓之，深蓝、幽紫、酒红，层层叠叠，宛如画卷。

“好像你的眼睛。”虞长乐侧过头，看着少年蓝琉璃般的眼瞳，口而出。

“……”他呼间气吹到敖宴脸侧，后者不自在地顿了一下，捏了捏自己微烫的耳朵，“是么。”虞长乐坐正了，靠在山石上笑着点了点头。

秘境里外的时间是相同的。敖宴看到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睛，火烧云像一团小小的焰火，在漆黑的眸中绽放又渐渐熄灭，最后变为星河初现的夜幕。他想说你的眼睛也很好看，却不知为何没说出口。

“也不知这是什么秘境。”虞长乐浑身都疼，暂时起不了身，只能左右看，瞟到了湖边一块石头，上头有三个字。

——“点汀湖”。

“‘鱼翻藻鉴，鹭点烟汀’。”敖宴开口道，“鹭？”①“会不会和那位白鹭先生有关？”虞长乐兴奋起来。

敖宴浇灭了他的热情:“映鹭书院里的秘境，起名和鹭鸟有关，是正常的。”

“也是。都隔了不知多少年了。”虞长乐翻了个身，“嘶，痛……”他到一双手搭住自己的手腕，两只金环相碰。一股灵力游遍全身，让他舒服了不少。虞长乐便也反握回去，为敖宴调息。

两股灵力相辅相成，相得益彰，在二人体内绵游走。

“我们的试炼肯定吹了，哈哈哈。”虞长乐道。

敖宴道:“管什么试炼？无所谓。”调息结束时，夜幕已经降临，月明星稀，水天相接。周围的林子里飞出了许多萤火虫，也不怕人，像一盏盏小灯笼似的围着二人。不知名的虫在鸣叫。

敖宴往瀑布上跳了一段距离，居高临下地看着这汪湖水，侧耳谛听:“影蝙蝠应当都走了。”虞长乐则还在底下懒得动弹。他仰头看到敖宴，少年被他背后的明月织成一个剪影。虞长乐心中忽然一动，好像有什么记忆在复苏，悉得仿佛伸手就能握住。

站在高处的少年，抬头微笑的自己，夜幕，游动的萤火，地月华，啁啾的虫鸣……

他是不是见过相同的一幕？

意想一一与记忆中重叠，虞长乐心跳渐渐加快，抓住了记忆里模糊的那一句话:“……月亮真美啊。如果……我能飞得很高，上去看一看，就好了。”清风拂过，只余虫鸣啾啾。

像过了一刻，又像过了很久，他终于听到了敖宴的回答:“想看？我带你飞上去。”和记忆里那人一模一样的回答，一模一样的轻狂，虞长乐睁大眼睛，仲夏之夜的记忆，全部复苏——※※※※※※※※※※※※※※※※※※※※①出自苏轼。

前方回忆杀，接好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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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来自一道石坡下，一个坐在地上的小少年。这少年面上戴着一张纯白、没有任何纹饰的面具，看不见脸，乌发间垂落下红绳，黑衣衬得他出的脖颈和手莹莹如玉。

看起来极为年少。

他仰着头看了眼月亮，慨了一声，复又低下头。虽然看不见表情，但从声音里能判断出，这位小少年虽然语带着笑意，可分明语调是遗憾的。

这正是十五岁的虞夏。

幽幽萤火在他身边盘旋飞舞。虞夏瞅了眼自己肿成馒头的脚腕，在心里祈祷千万不要被阿蓝知道，自己偷跑出来参加山海宴还扭了脚这件事。

此事说来话长。

山海宴是世间所有妖物的盛典。它时间不定、地点不定，有时数百年也未见得开设一次，有时隔了一年便再次开设。

山海宴为期三天，由九位大妖“九歌”提前派妖鸟传递文书，办盛典。在这三天里，所有能赶过来的妖怪都会汇聚于此，衣着华丽，戴着各异的面具，共庆盛会。

妖怪的事，本来与虞夏也没什么关系。但前些天虞夏看到碧落山的结界边上有许多鬼火，山里的小妖也都打扮得花里胡哨地往那里赶，抓住一个竹鼠问了，才知道“山海宴”这么一回事。

这一年的山海宴，刚巧就开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