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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瑟发抖,提醒着我是一个男人。
我觉得恶心透了。
第2章1江城有一百多万的人口,只有一所高等院校,是公立的二本师范。南区有三所公立高中,北区有一所私立的外国语中学。
数量似乎还客观,可都与考学无缘。私立高中的学生都会出国镀金,公立高中的学生考上名牌大学的屈指可数,大多是高考场上白卷,或者考入本地的二本和偏远地区的一本。学生们熬过痛苦的高中三年,如溪一般涌入人生和社会的大江大河,卖鱼的卖鱼,割的割,菜市场里相邻摊位的两人彼此对望,发现竟是旧时相识,高中时还为抢篮球场打过架。
做过青梅竹马的两人,也有过同窗情谊,顺理成章地结婚生子,不知某一天深夜梦醒,是否也会有大梦一场的唏嘘叹。
2我的高中就是三所之一。
它离我家最近,沿着蔡家坡的十字路口继续往上走,就是学校后门。石阶较宽,不算太陡。街道两边依坡全是老式发黄的砖房,墙壁上镂空的十字贪婪汲取稀薄光。沿街人家大多以家为店做些小本生意,卖油盐酱醋茶,或是针线鞋带扣子,也卖铅笔橡皮之类的小文具。生意最好的是早餐店,豆花饭五块钱一碗,还是有人每早赶去吃。石阶到头是个卖二手教辅资料的书摊,兼卖辣条糖等小零嘴。下雨的时候摊主就把摊位挪进屋子里,在门槛内放几张小木凳。
经常整条阶无法通行,石阶上、屋檐下、房门、窗口挤人。
偶尔能碰见正房打小三的情况。秋月门花园离这里近,小姐们大多住在这。她们在花园揽到客,说几句好话,灌点魂汤,就能把被得五三道的男人带进屋里。
“婆娘儿子的抢老娘的男人!我/你妈不怕烂/眼!”
“自己没得本事管不住男人,怪得到哪个?”旁边的人添油加醋,唯恐天下不:“跟她说个锤子,扯起头发打噻!”江城是水做的城,城里人的却都是火做的人。江城人肝火旺,说话又快又猛,像机关笃笃地吐子弹,也像放鞭炮,嗓门扯得震天响,隔好几条街也能听见,正常寒暄仿佛吵架。江城人动怒不是虚张声势的,吵着吵着动上手是常有的事。贫穷的南区人民尤甚,一直肠通到底,没有那些弯弯绕绕。彼此臭味相投时,恨不得给对方做孙子,做牛做马地伺候,彼此言语不合时,又恨不得能把对方的祖宗十八代从坟里掘出来挨个鞭尸。
生活远比文学创作有意思,我从小看这种街头骂架斗殴,后来看到武侠小说或者邵氏的功夫电影,都觉得索然无味。不过是街头泼妇悍夫换了副皮囊,这个主、那位大侠,故意说着半文不白的话指桑骂槐,身上的皮一,还是一群市井无赖。
最`新`沷`怖`网www.91ks.online最`新`沷`怖`网www.91ks.online两个女人骂着骂着果真动起手来,你扯我的头发,我用指甲在你脸上挠出道道血痕。人群自动往后靠,腾出空地来,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喝倒彩。
也有人劝架的。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嘛”这种喊声没用,温温柔柔,拿不出气势;“快走快走!条子来了!”这种喊声一呼百应,往往开了个头,明哲保身的人群立刻四下散去,打架的人也不了了之。
高二的时候学校突然有钱,搬到北区新城的新校址里,石阶被宽阔的大马路替代。北区人会审时度势,瞧着势头不对就收手,不吃眼前亏,从不当面骂架,只是背后着捣鼓些花花肠子,我顿时觉得失去好大的乐趣。想要去石阶重温回味,就只能回家的时候绕路,费不少时间,也就不了了之。那时候时间紧张,争分夺秒地学习,我不能去看,我得复习功课,还要考大学。
3我专挑着树荫走,倒不是为了避暑,而是享受这种把自己躲进暗里的觉。傍晚时分,太仍未减弱人的猛劲。夹竹桃粉白红的花瓣颤巍巍,沿着斜坡一路开得张扬,墙壁上铺漉漉的青苔,把花枝高高托起。不知哪里的水管又在漏水,在墙壁上下一道道斑驳的水痕。我逆着人走,从女生宿舍和校园小卖部的夹里钻出去,侧着身子,鼻尖差点蹭掉黑板报上写的宿舍卫生等级分。夹后是一片小树林,润的泥土有着夏季甜的霉味。我小心翼翼地避开,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对自己说:都是为了学习,我是没有杂念的。
穿出树林往下走,依次经过篮球场和教学楼,我轻车路地迈上台阶走到三楼,停在悉的门前。
“请进。”我还没敲门说话,里面就传来声音。
我忐忑不安地进门,室内开着冷气,面扑来,一路上的盛夏焦躁被扑灭得干干净净。宋霆坐在办公桌后的转椅上,示意我在他对面坐下。
数学老师的办公室是所有办公室中最大的,一间四个人,单人单桌,再配一个巨大的书归。朝北的一面墙上开了巨大的两扇窗,隐隐约约看见北山坪的山顶。蓝的窗帘拉起来,橘红的夕像打翻的颜料桶,大片大片地倾进来。我坐到了宋霆对面。
宋霆的书桌和其他老师的不太一样。别的老师桌子上无非是堆着未批改的试卷、学生的作业、一包打开的烟和一杯泡得发绿发苦的浓茶。宋霆的桌面很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