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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他厌烦了。想看到鲜活的，会动会说话的银裴秋。说不定银裴秋找自己找到发疯，又说不定他在忙自己的事情没空管胡杨。他放任自己的官，设想无数种可能，但这些可能对于莫承锦来说都是三个字——“不可能”。你不可能再见到你的队友们，你不可能再见到林放，他绝对不会对你笑了——他死了。

“我你妈这子没法儿过了！”胡杨两手抓头都快把头皮抓出血了，他捡起搁在地上的衣服回包里，连宾馆的押金都没退就往自己家里冲。一打开门胡杨就扎进卧室找手机，以最快的速度开机，不管未接来电多少通，直接拨号打银裴秋的电话。刚一接通，胡杨就鬼叫起来:“好哥哥快说说话！你说两句话吧我想死你了！这子别过了……我的妈呀我要疯了！”

“……你在哪儿？”电话那头的银裴秋跑得气吁吁，“你回家了吗？！你他妈是不是疯了？四天？你他妈玩儿人间蒸发呢？好玩儿吗？！”胡杨握住手机一愣:“不，不好玩……你，哥，你慢点儿跑，老胳膊老腿儿，摔折了怎么办？”

“滚出来给老子开门！”啪的一声电话就掐断了。

没多想，胡杨立刻丢下手机冲到门边儿，一拉开门，他就看到银裴秋气吁吁蹲在门口。这人刚站起来，胡杨腾地就是一扑，生生把银裴秋扑得撞上了过道墙。正当银裴秋想开口骂，胡杨却搂得更紧，银裴秋只能挂着胡杨往门内挪，一进门就把人抵门上，扯住胡杨的头发啃咬那人的嘴。

胡杨也不示弱，虎牙愣是给银裴秋咬见了血才松嘴。他吧嗒一口亲在银裴秋那张即将暴怒的脸上，表情又是想笑又想哭:“呀！哥，你脸上痘消了！”第三十四章二十几岁演个十五六，只要妆画好了，年龄不是问题。可要是让一个十八九的去演二十五六，可能就需要可劲儿造作了。

“莫承锦”这个角试镜前胡杨特意让罗清华给自己多打了些影，自己还从周白陶那儿顺了一副没度数的黑框眼镜别在前的领口上。

重新站在表演厅外面，胡杨伸手摸了摸上次没能推开的木板门，叹了口气推门进去，先向里面坐着的人鞠了个躬。肖华难掩面上的震惊，江行云坐在他旁边，也对胡杨投来惊诧的眼神。倒是原作者好奇似的对胡杨打量一番，冲制片人勾浅笑:“王制片，让我先提问行吗？”

“逝水，不要胡闹。”江行云出言呵斥，低头打开评分表，“先介绍你自己。”

“各位老师好，我是来自苹果娱乐的胡杨，今年19岁，前豆，现在正在往演员方向转型。”这一个个字儿算是咬得字正腔圆，半点儿东北味儿都没带上。胡杨背手站在台上还板正，对上原作者的眼神也不含怯，只是笑笑接着说:“我选择试镜莫承锦这个角。”

“为什么呀？我觉得你的年龄更适合某个被内定下来的角呀！”原作者被称为“逝水”，这人写了好几部小说，胡杨看过两本，只是没想到眼前这个清瘦的小姑娘能写出如是惨烈的文字:几乎每本书的主角都得死两三个。

肖华出言解围:“演员本身的年龄与角呈现的关系，取决于这个演员本身的演技。19号胡杨，你认为莫承锦身上的哪一点最不好演绎？”

“他的眼神。”胡杨不假思索地答道，“无论是剧本还是小说里，很多时候都会提到莫承锦沉默地看向某个方向，如果揣摩错了他眼神中的情，对这个角的演绎就是失败的。”原作者肯定地点点头:“写太多了会显得复杂，有时候留白也是必要的。这些东西就需要演员自己来填充，如果没有抓到，会相当片面和空。”江行云点头，单看长相这人倒是随和，眉浅线条软，但讲起话来声音却是冷冷的调子:“接下来你需要进入莫承锦的角，和我有一到两段对话，10秒准备。”去医院那次胡杨就撞见了他和肖华在病前面儿拉手，现在一见到两人同框，不免有些尴尬。胡杨闻言立刻背过身去，摘下前的眼镜戴上，深一口气才转头看向评委席。莫承锦这人的能力和水有关，他能看到水面映出来的场景，以故总是习惯地盯着有水的地方——江行云桌上的矿泉水瓶。

“你钱夹里的照片是谁？”莫承锦钱夹里的照片还能是谁？胡杨低头拿出自己的钱夹，原本听见问题时那一瞬间的惊诧，触及到那张照片时，眼神竟然柔软了些许。他似是回忆一般地抬起头，温和笑着将钱夹朝江行云方向递过去:“我的队长……林放，放哥。”突然江行云猛地一拍桌子，一巴掌就把桌上的水瓶拍到了地上，他双手撑住桌面直勾勾地看向胡杨的眼睛吼道:“你为了他？为了复活一个人你就可以视他人的生命如粪土？你看看言擎被你害成了什么样子！”他指向肖华，肖华翻了个白眼，费劲地咳嗽起来。

胡杨的眼神只在肖华身上扫过一下，别过脸嘲讽一笑:“他人？那也要，是个人。”他若无其事地笑起来，收回钱包紧紧攥在手里，“你看看他的眼睛，看看啊……竖瞳，也能叫人么？但是，林放，你明明是见过林放的！林放可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诡辩，缩小范围，要把自己所做的事情正当化，这就是莫承锦的思考方式。江行云抬眸看了胡杨一眼，不置可否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