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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位上，殿内已然无声了。

前些时信当殿力争处置苏昭，条例依据让人信服，也有不少人敬佩，可大多数人对她心生恐惧，不敢随意过去搭话。

穆能今不来，觉得宴无趣，喊了八王两人偷偷摸摸在府内凉亭饮酒，推了穆凉与林然过来。

九王的座位在前，离信不远，两人坐下时，信就已抬首，招呼林然:“林家主，过来。”还没坐热的林然就觉得脑壳一疼，她习惯看着阿凉:“我能不去吗？”她方抬眼就见穆凉眼中的深沉，那股深沉带着异样的情绪。

那股情绪转瞬即逝，等她想要开口问的时候，阿凉又是温和的神，同她道:“殿下或许有事，你去去就来，我等你。”林然心不甘情不愿地挪过去，抬袖行礼:“林然见过殿下。”

“那么拘谨做什么，坐。”新指着自己身侧的位置，目光扫过她今的衣裙，清淡之，依旧丽如，璀璨灯火下带着夏的清凉，阵阵清风，引起淡淡荷香。

林然不大想同她亲近，碍于旁人看着，只得坐下来:“殿下唤我，有何事？”

“几不见，看看你长高了没有。”信角衔了一抹淡淡的笑意，似是关切似是嘲讽，让人品味不出这句话的含义。

林然忍无可忍，道:“殿下可能好好聊天？”

“唤你来就是想看看罢了，同你聊什么，银子都已送去边境，你我之间约莫也无甚话可说。”信端起桌前的御酒扬首喝了下去，眸深邃，与方才的笑意不符。

林然气呼呼地离开了，恼恨地瞪了她一眼，脑海里忽而想到一词:为老不尊。

想到后又觉得不合适，坐在自己座位上后又觉不甘心，与阿凉道:“信公主为何总说我长不高，长得高与否与她有什么关系，真是多管闲事。”信子与长乐不同，若这番话出自长乐之口，或许就是正常，可信不与人说话，三番两次提及，总让人觉得奇怪。

穆凉也不知如何劝小乖，她斟酌之时就见长乐大步走来，一身红装，顺手就从娥托盘上夺了杯酒，扬首倒入自己口中，十分畅快。

她一入殿就引了众人的目光，朝臣都停了下来，只见她停在穆郡主桌前，伸手就拍了林然额头:“林家主几不见，越来越有女子风情，美则美矣，可惜了可惜了。”可惜什么？林然猜测是她个子不高，果断不再问，只敷衍道:“殿下夸赞，愧不敢当。”

“我哪里夸你，就是吐槽你长不高而已，你看我阿姐家义女，比你小上半年，长得比你高多了。”长乐毫不留情的吐槽让众人不觉跟着一笑，对面的苏长澜却是眉眼一沉，不笑颜。

穆凉却道:“殿下说笑了，您十五岁之际也不如同龄人。”

“有吗，肯定没有，你记错了，没有的事，不要这么护短，我不要面子的吗？”长乐摆摆手，走到信身旁走坐下，两人都未带驸马女儿，长乐觉得一人独坐一席，甚觉孤独，索就着阿姐。

笑话过后，穆凉在隐秘之处握着小乖的手，眉眼温和，低声道:“她同你开玩笑的，莫要当真。”她觉得长乐话中有话，以前也从未听她提起林然个子矮的事，尤其方才提后，苏长澜脸微变，长乐的话莫非是说给她听的？

细细一品，苏长澜今有些不对，她按下那些疑惑，看向长乐，下巴微扬，而后趁人不注意离开殿。

眼下开席还有一盏茶的时间，她有些问题想问长乐。

长乐不是安分的子，得到穆凉示意后，她借机出了殿，林然装作不知，摆着眼前的杯盏。殿内顿时就安静下来了，互相低声谈，她这处显得孤单影只。

能入中秋宴的都是朝内重臣，不乏苏氏子弟，不少人围着对面的苏长澜说话，时不时地抬头看一眼林然。

苏氏中地位手段最高者为苏长澜，一则她是明皇的亲侄女，二则她开国之初，她立有战功。其余者也有封侯者，但在朝影响力不大。

当年苏长澜与信之间的纠葛，几乎都知晓，如今岁月久了，才不被人提起。

反观如今的信，对苏氏一族恨不得连拔起，两人之间的恨纠葛让许多人跟着看热闹，信无所顾忌，膝下仅义女一人，不比苏长澜子嗣多。

旁人谈的话时不时传入林然耳中，她凑过去听这些八卦，苏信二人之间的恨情仇都可写戏本子了。她听得正畅，眼前多一黄袍之人。

太子来了。

她跟着众人一道行礼，太子身后跟着几名年轻男子，最后的那位确有几分英俊，她猜测约莫是临南郡王。

太子一来，苏长澜身旁就少了些虾兵蟹将，林然自顾自品酒，不知过了多久，长乐回来了，她走近太子:“阿兄今来得早的，我以为你不来了。”

“每年都是如此，厌烦了。”太子神悲悯，尤其是双眉之间的抑郁不振，显而易见。

林然不觉叹息，哪里有人太子一做就是近三十年的，且不沾朝堂事，也算是开了历史先河。

长乐与太子之间说过几句后，阿凉缓步走近，面沉凝，她俯身坐下，林然乖巧地凑过去，低声道:“你错过了一场热闹，信与苏长澜之间还有些故事，彩的，苏长澜是信公主一手提拔上来的。”她显得兴趣很大，穆凉索就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