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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凉笑话她:“做贼也这般开心，还真是少见，见到喜的姑娘了？”

“喜的姑娘就在眼前，她不看我罢了。”林然乖巧的凑了过去，眼明亮，想伸手抱抱她。穆凉不让她得逞，拍开她双手:“脏兮兮的，去洗漱。”

“喜的姑娘好凶！”林然嘀嘀咕咕不情愿地去洗漱，让跑堂的打些热水过来，将自己洗得干干净净才上榻，她习惯躺在里侧，翻身看着吹灯的阿凉。

穆凉下外衫后，只着一身素白的中衣，身材纤细，她忽而想起那句诗词:腮凝新荔，鼻腻鹅脂，温柔沉默，观之可亲。

哪里是观之可亲，分明是想抱一抱，才可解心中的贪念。

她胡思想着，阿凉躺下来了，两人中间却隔着一被子，她小心抗议道:“你在中间放被子做什么，你还不如学着古人放一碗水好了。”

“若放碗水，明醒来榻上就能养锦鲤了，你睡觉那么不安分，应当砌面墙才可。”穆凉声音清浅，带着淡淡笑意，让林然红了脸，她哼哼两声，不甘心地将手从被下伸了过去。

她摸索了半天，才摸到一片衣角，攥在手心中，也觉得意。

穆凉察觉后并未拒绝，随她而去。

林然摸到衣角后，胆子反大了些，继续摸索探寻，不知过了多久，指尖碰到温热的肌肤，吓得她又缩了回来。

好没出息。她暗骂自己一句，旋即闭上眼睛装睡，后又悄悄地伸手，未经多加探索就摸到了阿凉的手，她喜滋滋地觉得很舒服，眼睫也高兴地颤了颤。

穆凉在她第一回碰到自己手背时就已睁开眼睛，此时更是凝望她，本想收回自己的手，可见她角上浅淡的弧度后，不知怎地就心软了。

她养大的孩子自己如何不心疼，缄默须臾后，默然长叹，也不知小乖何时能醒悟过来，这般地着，只会害了她。

两人心思各异，穆凉哀叹，林然却是欣喜，忙碌大半后也觉得疲惫，哪怕隔着被子也总觉得自己贴着阿凉，心心的喜，一觉至天亮。

她醒来后发觉自己抱着那讨厌的被子，阿凉也不知哪里去了，发般地将被子丢到地上，孩子气地踩了两脚才觉舒心。

更衣洗漱，开门时阿凉站在楼道口吩咐跑堂准备早膳，跑堂的脸恭谨，带着诚惶诚恐，想必是知晓她二人是东家的身份了。

吩咐过后，阿凉转身，见到温婉一笑:“你醒了，我让人去准备吃食，你耐心等会。”林然点头，见她挪步忽而就想起自己踩的那被子，忙转身将被子抱上榻。

是以，穆凉一入内就看到糟糟的榻，顺口就道:“果然说睡觉不安分，你瞧被你的，被子这么脏，怎么染了这么多灰尘，晚上还能要吗？”林然小脸一红，趁机道:“那便不要了，正好碍事。”她还没有说出口，哪里有人抱着被子睡觉的，她生气又无奈。

穆凉明白她的话意，也装作不知，反问起昨晚的事:“你昨夜遇见哪个姑娘了？”

“最讨厌的。”林然道。

穆凉一面收拾榻，一面玩笑道:“没有喜哪里来的讨厌，惹了姑娘不高兴了？”

“才不是，阿爹常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林然撇撇嘴，她今得此机会，又不在洛城，谅她苏昭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穆凉扫她一眼，未曾说话，只将榻收拾好，最后才道:“被子脏了，让店家换一过来。”林然往她那里看了一眼，被子很明显有几个脚印，她又缩回了脑袋，当作没有看见。

跑堂的办事很快，早饭准备了红豆汤与糯米糖糕，还有小笼汤包，配着可口的酱菜。他将早饭送过来，林然顺手又给他赏了银子，他这次不敢收了。

林然坚持，道:“我有话问你，客栈里是不是住了洛来的人？”

“是有一位，衙门里的人亲自送来的，还跟着许多随从。”跑堂的开口。

“我且问你，随行的可有女子？”林然将银子放在桌上，示意他接受。

银子太过人，跑堂的青年人没有经受得住惑，收下银子:“好似有几位女子。”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林然吩咐道，沉思时，阿凉递给她一碗红豆汤，甜糯可口，她喝了一口，道:“阿凉，我们明再去铺子里看看，可好？”穆凉轻咬一块糖糕，沉默不言，林然也不好再说话了，低头喝汤，在她快要熬不住的时候，才听阿凉道:“你自己注意些，苏昭功夫也不弱。”林然狠狠咬了一口汤包，汁鲜美，她眯住眼睛，道:“莽夫才会打架，我不同她打架。”

“随你，出气就成，莫出人命。”穆凉不放心叮嘱道，苏穆两家在多年前就成水火，当年的事今毕，小乖开心就好。

林然得到她叮嘱后，吃早饭也快了些，让随从守着屋子，自己下楼去办事。

*****

苏昭出洛是为了郡外五十里地的一万驻军，距离洛六十里，她得苏长澜吩咐，一则探听消息，二则是想招揽其主将。

洛皇内三万金吾卫的统领是陛下心腹，非苏家人、非太子门下，而郡外的兵便是苏长澜的目的。洛城内三军有苏家人、有先帝旧将，还有曾投在八王九王门下的将军，也可算是大杂烩。

明皇心思深，不会轻信任何一方，利用相互制衡的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