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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下面那些蛋里挑骨头的人，肯定又会揪着不放。

中书令垂头丧气地离开了。

皇后送来的参茶置于案旁，良久没有动。

这么一闹腾，自然回不得立政殿，晚间的时候，天气沉地厉害，狂风肆，皇帝被风雪所阻挡，便歇在偏殿里。

立政殿内照旧如常，慕微在榻上翻了几圈，裹着棉衣，翻了几圈就翻不动了，哼哧哼哧地躺了下来，累得不想动弹了。

她玩，也只自己一人玩，不拉着人一道，偶尔见到穆凉走近，也只看几眼，心情好就伸手让抱，心情不好，抱着自己的玩物。

皇帝不回来的时少之又少，穆凉得到消息后，遣人将衣裳送过去，又恐她晚间睡得晚，令人送了汤面过去。

吩咐好后，慕微又有了力气，爬坐起来，动动腿脚，不遗余力地榻沿去爬。

快到榻沿时，穆凉就将她捞回去，了棉衣，到被子里，眸带笑，揶揄道:“今夜她不回来了，你暖被。”暖被的人四肢很短，力气不大，被身上的被子得无法动弹，呆呆地看了一眼躺下的人后，咧嘴笑了。穆凉宽心，握着她的手:“笑一笑，明你就要自己睡了。”慕微不懂何意，反踢着被子，往她处爬去。

她要爬，穆凉不帮她，就这么看着小孩子在被窝里翻滚着，茸茸的短发都被蹭得变形了，一翘了起来。

翻了许久，才翻到穆凉身旁，她扬首咯咯地笑了，笑意天真，眸子清澈，是时间最清澈的笑。

一夜过后，原本次皇帝定会回来，不想一连几都歇在了紫宸殿。

帝后之间似有嫌隙，忙于阻碍新法的人，又见到契机，兀自窃喜。

未过几，皇帝病了，在立政殿养病，不见朝臣。

新法一事不得不暂停，中书令苦思对策，趁此在多出来的时翻阅古籍，递不少奏疏给皇帝。

皇帝染了风寒，自出诏狱后，身体就不如往昔，她总开玩笑，若是身体不好，也与穆凉短了那十四年的间隙，每每说完，少不得被穆凉训几句。

奏疏递到立政殿，搁置在案上，也没有递到皇帝手中。

慕微被娘抱走了，殿里少了咿咿呀呀之声，多了份无法驱散的药味，尤其是在冬，大雪初融，若要开窗散气，不病也加重几分病情。

穆凉使人在殿里点了熏香，试图掩盖住药味，香烟缭绕，使病中醒来的人皱眉，怪道:“香味难闻。”

“陛下觉得难闻，作何来我寝殿养病，何不继续歇在紫宸殿。”穆凉扫她一眼，将药吹冷后递给她，语气略带冰冷。

林然不说话了，接过药来就喝了，伸手碰穆凉，却被她躲开了，手中摸了空后只得躺了下来。

脑海来成了一团麻，想起中书令的奏疏，让人去取，穆凉闻声讽刺道:“陛下被新法折腾得还不够，太医说你风寒入体，少思少虑为好。”林然怯怯，摆手示意人退下，自己躲入被子里。

穆凉不去理会她了，令人去摆膳。林然晓得她生气，也无暇去解释，躺了片刻后，觉得有些困倦，大概是喝药的缘故。

不待穆凉回来，人又睡着了。

穆凉无奈，摸摸她额头，好在不是很热，依照林然的体质，很快就会退烧了。

午后，中书令复又来了一次，面见皇后，有事禀皇帝。

皇帝没醒，他在外候着。至黄昏时，才被召见。

中书令来此，只为一事，穆凉在侧听了几句，示意他长话短说。奈何中书令是一文人，古板之，未曾察觉到皇帝愈发苍白的神。

如此说了一个时辰才停了下来，林然听得脑袋发，细细去整理一番，才道:“卿且回去，诸事劳烦卿，此事朕再想想。”中书令面犹豫，还再说，皇后起身道:“陛下该喝药了。”林然恍然一惊，转身看着她，继而屏退中书令，待人走后，才笑道:“他有些不识趣。”

“陛下识趣？”穆凉反问。

林然闭紧嘴巴，还是不要招惹阿凉为好，生气中的女子，是说不通道理，还需消气再说。翻开奏疏，看了几页后，发觉眼前多了些影，她果断抛弃奏疏，伸手拦住穆凉，蹭蹭她的手臂:“我晓得错了，不看了。”穆凉笑了笑，“崔大夫给你药里放了苦参，道是可以令陛下醒神，我也觉得不错。”崔大夫这些年被皇帝折腾得头发都白了很多，得此机会，怎会放过，不改变药，他选择可以再放些苦参。

听得林然头皮发疼，她拉着穆凉坐下，攥着她的手了，嬉笑道:“我都听你的。”

“陛下靠得如此近，不怕过了病气给我，到时慕微染上就不好了。”穆凉拂开她的手。

林然不肯放，嘀咕道:“我累了，歇一阵，你都不肯好好陪我。”穆凉惊讶道:“陛下不让朝臣、奏疏彻夜陪你？”

“那都是些死物、陪、陪我做甚……”林然张口结舌，也不去想着什么皇帝威仪，抱着穆凉不肯放:“阿凉，不与我计较，可好？”

“我不与你计较，与谁计较，与那些不相干的人计较。新法是好，可也好顾及自己的身体，陛下忘了自诏狱的事了？”穆凉冷言。

诏狱？林然愣了下，随口道:“当真不记得了。”穆凉微恼，她就低笑一声，攀上她的臂膀:“阿凉，你可知你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