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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就让人去给林肆传话，到时早做准备。

登基后，她午时就不再回去见穆凉了。她就像是勤快的孩子，白里将事情都做完，晚间就空了出来，没有大事的时候，就会早早地回立政殿陪穆凉。

穆凉多不见至微，本想今去看看，奈何醒来都已是午时了。昨夜也记不清闹了多久，醒来也没有什么力气，多躺了半，黄昏才起。

起榻后，女官来禀事，年关将近，除夕夜宴都该安排下去了。女官询问的是太后可会出席，陈知意退位后，就闭门不出，再大的事也无妨令她多看一眼。

她似是心如死灰，对什么事都打不起神，至微常说阿婆不笑了，在一个地方一待就是整，都不理会她。

去岁除夕就没有出面，今年想必还是不变，她斟酌道:“撤去太后的席位。”

“那小殿下呢？”女官又问。

“也一并撤去。”穆凉吩咐道，至微眼下还小，受到的瞩目太多，不如养在暗处，对她也好。

女官一一应下了，暮四合时退出了立政殿。今夜皇帝回来得很晚，晚到穆凉耐不住瞌睡都睡下了，她才踏着夜而归。

穆凉依旧在等她，想问她明可有空去郡主府，可半夜才归可见确实很忙，就没有再问了。她半醒半睡，身旁的位置就陷了下去，冰冷的气息涌来，冷得她就醒了。

林然似是怕吵醒她，侧身背对着她，她离间拍了拍她的肩膀:“小乖。”

“你醒了。”林然的声音略带疲惫，轻轻转过身子，穆凉就将她揽入怀里，摸了摸她的冰冷的脸，“早些睡。”

“嗯。”林然应了一声，贴着她合眼，快速睡去。

穆凉醒得迟了些，天方亮，林然就不见了，她自己撑着起身，唤来人梳洗，整理妥当好，带着名单就去了郡主府。

冬寒冷，稚子就被圈在屋里不让出门。穆凉到时，至微方在吃早饭，坐在榻沿，晃悠着两条小短腿，见到她推门而进，喜不自地冲了过去。

穆凉俯身抱住她，左右看了一眼，“就你一人吗？”

“你见到我，还不足吗？我一人，抵得上很多人了。”至微皱着眉头，在穆凉额头上亲了亲，咧嘴一笑，出口的小白牙。

穆凉抱着她回榻，从娘手里接过米粥，一口一口喂给她吃:“你阿婆近来可好？”

“她好不好，我也不晓得，但是我晓得至微近来很好。”至微眯着眼睛一笑，肌肤白，倒与林然幼时有几分相像。

穆凉点了点她的小鼻子:“你好不好，有人同我说，无需再问你。”话说完，她就吩咐人去看看太后的去处。

至微看着人退了出去，不乐意道:“你不是来看我的，是来看阿婆的。”

“将你二人一道看了，岂不更好。近学了什么书？”穆凉换了话题，不与她说着家常话，不如问一问近所学，好堵住她那张嘴。

一句话果然问住了不学习的人，米粥包在嘴里，支吾半天，听不清她说什么。穆凉耐着子等她咽下米粥，也不再喂了，正道:“咽下去再说话。”

“阿娘曾说，食不言寝不语，娘亲不该这个时候问我话。”至微言辞清晰，语气稚，乍听在理，可仔细去听，就知她在逃避穆凉的问话。

穆凉也不恼，颔首道:“是我的错了。”直到至微吃完米粥，婢女将早膳撤留下下去，她都没有再说话。至微心虚，一见撤了早膳就爬下榻，拉着穆凉的手:“我们去见阿婆。”

“不急，婢女去寻了，我们说说你近学了些什么，可好？”穆凉淡笑，伸手至她腋下，又将她抱回榻上坐着，动作轻柔，语气却冷了两分:“长者问话，左顾右盼，可有规矩？”至微到底无理，被迫坐得端正，直视穆凉:“娘亲今心情不好吗？为何一来，就凶至微？”

“哪里凶了？”穆凉头疼。

“哪里都凶，你刚刚皱眉了，语气吓人。若你几不见阿娘，定会牵着她的手，亲亲她，哪里舍得凶。”至微不平，努力抬高脯，小嘴撇了撇。

穆凉顿愕，望着她几眼，努力解释道:“你乖吗？”

“至微很乖。”至微肯定，意态天真地点点头。

“不知近所学，哪里乖了？”穆凉语态肃然，真想将眼前的淘气的孩子带回去，在太后面前就像是缰的野马，无人管问了。

至微就不敢说话了，低声道:“阿婆教我四书五经了。”

“那你可记得什么？”穆凉语气微缓。

“不记得了，我背了，可是过几就不记得了。”至微委屈道。

穆凉道:“温故而知新。”至微咬咬牙，抬首望她，眉眼灵动，一生气，脸就染了几分红晕，哼唧道:“你就晓得凶我。”

“你不乖，自然要凶。”

“阿娘也不乖，舅公说她要调走崔大夫，不好好吃药，你怎地不凶她？”穆凉不知此事，面诧异，顺着她的话去问:“你从哪里听来的？”至微歪了歪脑袋，想过一阵后，漆黑分明的眼转了转，认真道:“是昨里舅公说的，说是让崔大夫带舅公去寻医，可是舅公猜测出不对。”至于哪里不对，穆凉就没有再问了，她默然叹气，摸着至微的脑袋:“舅公多半猜错了，他腿不好，阿娘令崔大夫带他去找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