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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凉。”林然神带着疲倦，倚靠着穆凉，手被穆凉抓在手心里，她觉到一阵困意，想睡又舍不得睡。

这与往常一样，崔大夫也未曾奇怪，他伸手探脉道:“那你自己是谁？”

“不知。”林然坦言。

“你记得她，不记得你自己？”崔大夫怔怔地看着她，觉得奇怪，又说不出所以然来，讪讪地闭上嘴巴。

崔大夫知她身上有外伤，调制了些药膏，见她病得奇怪，就提醒穆凉:“以后别打脑袋了，再打，脑子就真的坏了。”穆凉应下了，让婢女去拿药，自己陪着林然，角弯出浅淡的弧度，“小乖，这几的事可还记得了？”

“什么事？”林然疏离地看着穆凉，小乖两个字似有些悉，或许是她的名字。

穆凉不问了，将她放下来躺好，见她一直捏着她的袖口，依旧坐了下来，温声道:“喜这个吗？”

“觉得悉。”林然摇首，一趟下来就觉得后背疼，翻过身子，趴在榻上，道:“我身上很疼。”

“第一次听你喊疼。”穆凉打趣，等着婢女送伤药来，让去备了热水给她擦洗。林然就这么望着她，似是对她陌生，似是不舍得挪开眼神。

穆凉看不清她的情绪，俯身望着她:“为何盯着我？”

“你的名字很悉……”林然不知如何形容，托腮看着她。

穆凉陡然明白她的意思，她只记得阿凉两个字，不记得阿凉是谁，记其名罢了。或许这就是心中的执念胜过记忆，她释然一笑:“不记得也无妨，慢慢来，你只需记得你我成亲了，就成。”林然不语，趴着不动了，那人热水氤氲中拧干帕子，眸若冷水，子却如温水，差距太大，她不觉道:“你很美，都不生气的。”按理她将她忘了，应该生气才是，至少会皱皱眉头，但是她没有，就像是泥人般，毫无气。又是云中走出的女子，高洁之美，让她自惭形秽。

听她夸美，穆凉无声一笑，似害羞似意，林然歪首盯着她看，又道:“你害羞了。”言语之间正经，并无亲昵，夸赞出自内心，让穆凉不知是喜是愁，拿着帕子也不知该不该给她擦。她恍惚遇到再次变了子的小乖，不知该如何与她相处。

她停顿下来，道:“你对我，是何觉？”林然一怔，“觉？”穆凉点头:“是喜还是厌恶，是想亲近，还是拒绝，亦或是信任还是猜疑？”她极为正，与方才的温柔判若两人，林然失望，她还是喜温柔的阿凉。她扬首，道:“我、对你、是信任的。”她不谈喜、不言亲近，穆凉心思细腻，如何不懂她的意思，心中说不失望也是假的，她将帕子递给林然:“那你自己擦擦。”林然不动，开口道:“你生气了？”她是不记得往事，不代表不会察言观，尤其是阿凉角的笑意敛去，就像对一生人般。她下意识道:“我惹你生气了？”

“嗯，生气。”穆凉坦言，对上她清澈的眸子后，忽而生起一阵疲惫，或许她无法忍受林然对她的疏离。

曾几何时，她想过，同林然成亲后，林然若喜旁人，对她疏离，她大可去陪伴青灯古佛，如今觉得，那样的想法可笑又可悲。

她连林然的疏离都接受不了，陪伴青灯古佛有何用。或许她也是个孩子，吃惯了糖，就舍不得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