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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剪开了。

剪开后，她在里面翻了翻，翻出一块白纱，仅仅几字:昨夜乃赵家所为。

昨夜试探是赵家献计的，林然明白后，递给穆凉，复又躺回榻上，眉眼冷了两分:“赵家真的让人不安心。”穆凉没有答话，走到她身前，掀开被子，解开间的白纱，轻轻给她换药。

从头至尾，林然都没有喊疼，哼都未曾哼一声，凝身望着虚空中，直到穆凉换过药，扶她起来，才回神道:“阿凉，你还生气吗？”

“气什么，你都不疼，我有何可气的。”穆凉在铜盆里洗净手，吩咐婢女去打热水来，而后在榻前坐下，凝望着她。

被她柔柔一看，林然陡然有些羞涩，垂眸看着榻上的被衾，绞着手指。

林然一低头，领口处就松开，出昨夜暧.昧的痕迹。若在寻常，穆凉定羞得难以抬首，今却没有那种.旎的心思，反抬首将她衣领整理好，“起来用早饭。”林然极为听话，顺着她的意思起榻，吃早饭，穆凉去书房见管事，留她在廊下坐着乘凉。

今府门口几乎被送礼的人踏破门槛，昨夜一事后，与林家、穆家还有信好的朝臣都着人送了补品过来。

林然看着水般的补品送进来后，恍然发笑，新帝的江山多不稳。

按照常理，新帝对她不喜，如此折磨她，朝臣必不敢接近，今却明目张胆地送礼过来，也是对新帝的不。

看过礼单后，她一人漫步去书房找阿凉，不想，阿凉竟然不在，半个时辰前离开了。

她看着空的书房，不觉奇怪，阿凉哪里去了？

****穆凉入了，贤妃秘密请她入，从西华门而入，贤妃在西华门处的一间隐蔽的殿里见面。

里殿宇无人居住就显得破旧，贤妃素衣坐在靠近着窗前的坐榻上，形销骨立，窗外的绿意没有给她添几分生命力，反觉得她更加消瘦，装穿在身上都显得肥大。

穆凉入内后，她旋即转过身子，淡淡一笑:“郡主来了。”

“穆凉见过贤妃娘娘。”穆凉屈膝一礼。

“不必这么多礼，我有些事想告诉你，林然做事谨慎，却有自己的桀骜，因此我只能来找你了。”贤妃示意她坐下，自己又看向殿外的景。

穆凉不知她的意思，“娘娘是何意？”

“林然曾见过苏氏，愤怒离去，后平王才登基为帝。想必林然与苏氏未曾谈好，可见她心中有自己的骄傲，我今找你来，是想带你去见苏氏，洛家的冤屈只能她来昭雪，旁人都是名不正言不顺的。”乔琇看着消瘦，神头却是很好，大篇幅说话也未曾息。

她对明皇也无恭谨，开口唤的不是陛下、亦不是太后，而是苏氏。

“娘娘之意是想借机让太后承诺替洛家昭雪？”穆凉反问道。林然必然是不屑的，她心中本就认定洛家无辜，要太后自愿下旨。

贤妃颔首:“虽说手段不干净，可前朝后苑能有多少干净的事，林然做不得，不如郡主试试，玉玺在秦宛处，秦宛至今没有下落。”新帝遍搜洛城，都没有找到秦宛，无奈下仿造了玉玺。然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这样一来，就更能说明他是谋朝篡位得来的皇位。

穆凉明白贤妃对洛卿的思念，对洛家门被诛杀的无奈，那腔恨意想必也不会比信少。贤妃既有此心，她如何会拒绝，点头答应下来。

两人也没有耽搁，贤妃将穆凉请上车，悄悄去了慈安。

皇后对后妃管制很严格，太后处却从不曾让人去过，新帝让范奎严密把守，如今范奎被杀，慈安前的守卫就松懈下来。

贤妃固来不惹事，极为安静，就无人在意她，也恰好给了她机会。

买通金吾卫后，两人一路往里走，也见不到多少人，贤妃就像未曾看见那般，径直入内，在殿外停下脚步。

穆凉一人入内，朝她颔首后，推开殿门，跨过门槛。

殿内不见紫宸殿的奢华，简单的摆设，寻常殿都比不得，处处透着腐朽的气息，就连屏风都不见一座。

太后躺在榻上，听到脚步声也未曾抬首，置若罔闻。

穆凉近前，跪地行礼:“穆凉叩见太后。”太后灰败的眼睛乍然睁大，迅速爬起了身，伏在榻上，“穆能之女穆凉？”

“太后还能记得臣女，也是不易。”穆凉不等她唤，就站起来身。

太后鬓边添了许多白发，眼窝深陷，眼角的皱纹深了很多，浑浊的眼睛里迸出希望，“穆能在何处，朕宣他、召他、来救驾。”她亟不可待，伏在榻沿挥着手臂，表情狰狞，穆凉见后不觉皱眉，林然的目的达到了，她确实在绝望中苟延残。

穆凉站定，眸平静，道:“父亲在北庭都护府，被您的人紧密盯着，无法救驾。”太后直接俯下身子，就像被千斤重的东西弯脊背，苍凉而无助，穆凉不语，静静等着她的后话。

人唯有在难中、绝望中才会想起自己曾经做过的错事，她以前对林然的做法不赞同，现在方觉得是对的。

等了很久，太后都未曾说话，伏榻咳嗽，息后，复又抬首:“信呢……”穆凉冷笑:“你杀她儿门，如今她会救你吗？”太后干涩苍白的角动几下，没有再说出拿那番奴隶的话，抓紧了被衾，眼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