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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等穆凉在外走了一圈,醒过神来时,她犹在回忆昨夜的事。
昨夜的事想不清楚,又见她回来了,林然往前走了几步,低声道:“你先同我说说,我昨夜说什么话了?”她在穆凉面前从不伪装,也不屑去些小心思,不知就是不知,阿凉总不会骗她的。
她心里穆凉是最温和之人,善解人意也不为过的,未曾想到穆凉就是故意骗她的。
林然一番诚恳的问语,让穆凉不知如何是好,踌躇一阵,斟酌着言语,也不知什么话算是混账的话,思来想去之际,林然眼中的彩灰暗下来。
林然在她面前几乎都是很乖顺的,长乐总是念叨林然必成小奴,她并不想这样,林然有自己的想法,若事事听她的,反与她所想不符合。
“你不说就不说,以后不饮酒了,饮酒误事。”林然自我反省,走过去握着她的手臂,低声道歉:“我以后不饮酒,可好?”她神凄楚,发髻带着几分散,穆凉也无心思与她计较,昨饮酒也非她的过错,只是以后不饮酒这条说法也不用的,毕竟出门在外,多少都会饮几杯。
若真的不饮酒,以后就真的会被人看作是奴,她轻轻叹息,林然蹭了蹭她的肩膀,复又道:“你真的很生气?”生气是常事,林然也不认为是无理取闹,毕竟人是子的,又不是泥巴捏的,她期期艾艾地开口:“要不我给你骂几句?”穆凉做不到这点的,睨她一眼,走到一旁坐下,不去理睬她的独角戏。
林然叹气,“好吧,好吧,我给你跪。”自我安后,又反复安自己:“又不是没跪过。”只是成亲后第一次罢了,她小声嘀嘀咕咕几句,起脚就跪了上去,冰冷的觉让她打了颤,扭头去看她,好似在说,你看我多可怜,消消气。
穆凉不搭理她,见惯自作可怜之,反将她的衣裳递给她:“穿好。”
“怎地觉自己偷不成蚀把米……”林然抱着衣裳不说话,也不想去穿上,摸着自己的肚子,忽然想到什么,眉梢一动:“阿凉,我饿了。”
“那就饿着,横竖你不怕饿。”穆凉了自己的眉眼,半靠着枕,想起昨夜的事,不免就问她:“父亲昨晚与你说什么了?”难不成真闹到休和离的地步不成。
林然耷拉着脑袋,跪了一刻钟就觉膝盖疼,早知道就不起脚了,悔得肠子都青了。
她磨磨唧唧了会,才道:“阿爹说了他与王妃患难夫的事,说该让就让,王妃就是钱了些,当年做下错事,都已经在家庙待了十年,也该过去了。还说什么,她钱,他也没有银子,府里开支大了些,打算租个商铺给她。”许多官宦人家都会有几间商铺,光靠俸禄是远远不够的,穆能动起小心思,也是常事。
穆凉旋即明白她的意思,直接道:“让他出银子,你去看看合适的铺子,至于做什么生意,让王妃自己定夺。”林然摸摸自己的膝盖,“阿凉,你觉得阿爹有银子吗?”
“没有银子就不管他,莫要被他拐骗了去。”穆凉心知昨夜过来没有好事,王妃做事想是都是占旁人便宜,久而久之,她觉得疲惫了。
她深知母亲为人,无底是如何都填不的,并非是她不愿意,林然是大气之人,总是这般随意索要,哪里是长久之事。
王府的事都是穆凉在处理,她说不管,林然就不管,摸了摸自己肚子,又委屈地看着她:“真的饿了,饿了就长不高了。”
“你已经长不高了。”穆凉没好气,走过去俯身戳她脑袋,“被阿爹坑了那么多次,怎地就不长记,昨是鸿门宴,就不晓得提防?你肯定答应这件事了。”林然恍惚,长长的睫被她戳得颤了颤,不确信道:“我答应了吗?”
“父亲上朝前,就已将此事同我说了,道你口答应了。”穆凉大有一股自己养的崽子总是被人坑的觉。
都道吃一堑长一智,可林然在她父亲面前,只会越来越傻,能保持原来的警惕就不错了。
林然晓得她为何生气了,嘻嘻一笑,抱着她的,“阿爹养了我,也是不容易的……”
“少来,你是我养大的,与他有何关系。”穆凉气恼,摸着她冰冷的手背,伸手就想拉她起来。林然腿脚麻了,一个不慎,向她怀里扑去。
穆凉撑不住她,照着昨夜的姿势,又摔下了去。
冬里铺就了一层厚实的毯子,摔下去也不觉得疼,穆凉只闷哼一声,林然眉眼带着笑,蹭了蹭她:“又没人和你抢这些,你气甚。阿爹的子就是这般,庇佑我这么多年,总不好拂去他的意思,吃亏一次就罢了,不生气,我不是小气的子。”
“你自然不小气,还替信养着兵,比陛下都要大方。”穆凉话里带着淡淡的讽刺,说得林然心口一跳,想起昨乔琇来提起的事。
相认一事,怕是要提前了。
她知晓阿凉不喜,一时间想不出两全的办法,支吾道:“我、我知晓你不喜她,当年的事是她不对,说到底,她缺你一个道歉的,我让她给你道歉,好不好?”
“不用了,你先起来。”穆凉推了推她的肩膀,不想再提此事,眉眼皆是不悦。
林然不敢再提了,只伏在她身上不肯起来,又开始嘀嘀咕咕:“阿凉,你不喜她,我们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