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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山黛更是让人呼一窒。

林然的娘眼前惊，或许方才狗不通听多了，不想穆郡主与其父风姿竟不一样。

里面九王爷的声音瞬息就没有了，屋内静默无声，林肆观其突然一白的脸，陡然猜测这位草莽出身的王爷只怕还是会听从女儿的意思。

他偏头去看，走来的女子与九王爷姿态不同，清婉之如神女。世人都知剩下的几位异王都是草莽出身，诗书不通，九王爷也是子使然，没想到女儿却是不同。

木马上的孩子也睁大了眼睛，喃喃自语:“小乖、小乖。”穆郡主直接跨过门槛，目光都不留半寸于廊下的娃娃，娘脸顿显苍白。

娃娃不知愁，握着手柄的小手松开，攀着娘的手，没说话又听到一句:“狗不通，不能退。”她张了张粉红的小嘴:“不通、不通。”娘忙捂住她的小嘴，吓得拍着口:“不能学，穆郡主不高兴。”稚子牙牙学语，听甚说甚，只盼那九王爷莫要再喊什么狗不通了。

听过父亲决定的穆凉面不改，缄默不言，也无反抗之意。让林肆不知该如何应对，穆郡主子沉，观其做派，无分毫动容，听了自己的亲事也不见其惊讶，气度不凡。

他思考再三，将手里的匣子递过去，笑道:“这是我家姑娘送郡主的见面礼，望您收下。”穆凉眼略带三分凌厉，不接:“这是何物？”

“林家各地商铺的地契。”林肆不敢抬首，猜测不出这位郡主之心，他想过又添一句:“林家各地商铺足有八百多家，这里只是每年进项较大的。”委婉之意就是，不赚钱的不在匣子里，给你的都是赚钱的。

穆凉依旧不接，眉眼间的凌厉敛去，只道:“无功不受禄。”

“您是林家媳，便是有功者。”郡主谨慎的子不好相与，不可得罪，林肆几乎不敢抬头，九王爷是草莽英雄，颜面又好道义；九王妃贪财，这些都好对付，就是不知郡主的子。

家主得知郡主年方十五后，想过要退亲，可他病疾身，若失去九王府的庇护，只怕小林然尸骨无存。

明知亲事荒诞，也不得不厚着脸皮来洛寻穆能。

外人都道郡主穆凉子沉稳，端庄贞静，由老夫人抚养，诗书、知礼数，故此，家主临终前才让他携厚礼一试。

若九王爷真的拒婚，想必心中有愧，也会得小林然多看一眼，官家权高，与商户而言，犹如天人之隔。

林肆托着匣子的手几乎就要捧不住了，等不住的时候，穆凉出声:“父亲如何想。”穆郡主不同意亲事？

林肆支撑不住手中的匣子，险些跪在了穆凉脚下，他深一口气，忍着心惊，道:“郡主如何想？”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老子去问问你祖母，等着。”穆能一脑门的汗水，眼神飘忽，看向外间梧桐树，却不敢看她。

魏氏也要跟着去，穆凉拦她:“母亲莫要去了，此事是父亲一人促成，您去也不过讨几声骂罢了。”走路虎虎生风，大刀阔斧般，与常人不同，看得小林然睁大眼睛:“不通、不通。”

“小祖宗，再说就被赶出去了。”娘急得脸通红，小心地捂住她的嘴巴，在她耳边低声轻哄着。

穆能一走，魏氏就围绕着箱笼转，伸手摸着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凑到穆凉面前:“听说这个能照亮一间屋子？”穆凉身子不动，也不去看那熠熠生辉的珠子，一眼扫过时，魏氏怯怯地将珠子放下，咽了咽口水:“绝对不能嫁那娃娃，为娘保证。”说完又看了一眼夜明珠，吩咐人就要将林家的主仆赶出去，穆凉照旧拦下，“急甚，母亲不如再看两眼你的宝贝珠子。”魏氏脸一红，顾及着林家的主仆还在，着声音就骂，“我就看了一眼，谁让你爹没本事，怨我？”

“既然如此，母亲就应下婚事，大周首富的丈母娘，银子可是用之不尽的。”穆凉讽刺过后，抬脚就要出去，被一娃娃拦住门了。

狭路相逢，可惜对面的娃娃不知事，不知她面前的人就是她定亲的子。

林然被娘推了推，晃悠两步走到她面前，扬首看着她，晶莹剔透的眼珠里带着属于稚子的好奇与茫然，她紧握着口悬挂的一物。

穆凉低头看着她，“你是何人？”

“小乖、小乖。”稚子声音清脆干净，与林肆的狡猾不同。烈下暑气蒸腾，脸蛋也跟着红扑扑的，她将脖子上的一物摘下来，伸手就递给她。

小手里不过是一玉石打造的戒指，手心里渗透出晶莹的汗珠，衬得玉石碧绿而幽凉。

这一动作与稚子年龄不符，穆凉冷眼看着她不接，只抬眸去看她身后的娘，“这又是何物？”

“家主给的，让姑娘给您，林家信物。”又是一重大礼，给王妃魏氏的不过是冰山一角，送于穆凉的才是林家的本。

地契与信物，意味着林家的一切都到了穆凉手里，林家过世的家主，心思果然了得。

大周在休养生息，明皇对几位异王极为忌惮，穆能变不出银子，对于林家的主动讨好，任何人都会心动。

穆凉气息如旧，低眸看着犹自在伸手的周岁孩子，见她手臂在摇摆，就知她坚持不住了，大人犯的错，不该由孩子来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