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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又是一抿，心中许多话都难以启齿。她知林然的心结，却不知该如何安。此事本就荒唐，宛如鸿沟的距离。她为长，难道她先跨出这一步？

如此，林然又该如何想她？

****林然跑去浴室里，靠着门剧烈息，看着上空中蒸腾的雾气，慢慢滑下来，她忽然痛恨信。恨她为什么要揭开这些事，她宁愿一辈子被蒙在鼓里，一辈子不知情。

那些旧事就像是从天下掉下来的包袱，落在她的背上，着她去承担这些事，也不问她是不是愿意去接受。

信要的是什么？

她不知，也不想去问了，人或许生下来就有自己的责任，可也有自己想要的，她要求不多，与阿凉光明正大在一起罢了。

该承担的责任，她都会去承担。

并非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她选择阿凉，也不会背弃自己的身份。

她在浴室里磨蹭了一个时辰，水凉透之后才出去，进屋时，阿凉都已歇下了。昨夜闹得人心惶惶，多半是一夜未睡的。

小心地熄灭灯火后，她躺在外侧，榻上就一被子，她往外挪了挪，躺在榻沿上。

寂静的夜晚，总是让人容易入睡，阿凉睡着了，她却无法入睡，脑子里就像一团麻。她翻过身子，望着阿凉平静的睡颜，悄悄地挪了过去。

今夜的阿凉，是她的人了，她却高兴不起来。

她在昏暗的光线里睁大了眼睛，努力看清阿凉的样子，角不觉弯了弯，阿凉睡觉的模样极为安静，纤细的优美的玉颈，清冷的五官，眉梢处凝着淡淡的美好，她忍不住凑近了。

她心里忽而忐忑起来，这样美的阿凉是属于她的。

可那件事情一旦揭开，天下人尽知，到那时，阿凉还会不会同她过下去。

成亲也是会和离的。

阿凉这般看重礼法的女子，子也有几分刚烈，多半会觉得羞的，想到这里，角的笑意就慢慢止步了。

她贪婪靠近着，细密纤长的眼睫轻轻一颤，她想着就伸出手，或许在阿凉知道前，她还可以与她琴瑟和鸣的。

手心轻轻地落在阿凉的肩头上，如落叶般轻轻触碰，心里的喜掩盖过羞。凭着这个轻轻的动作，她宽自己，将那些忘记。

她还是林然，穆凉还是她的阿凉，这些从未改变过。

抛开这些想法，她安然入睡，呼渐渐均匀。

林府总是很安静的，无人来打扰，林然一觉至天亮，醒来时早就一切安静下来了，醉酒的宾客在昨夜就已离开，就连穆能也走了。

前院狼藉的筵席有人在打扫，穆凉清晨起就在核对成亲所需的银子，除去聘礼外，也没有多少开支。

她合上账目，吩咐道:“给管事的赏银都要准备发下去，另外府内这个月的月钱都加一倍。”婢女们自然欣，屋内的林然被喜悦的气息染，扬了扬眉梢，在榻上翻了翻身，耳畔响起轻微的脚步声。

穆凉饶过屏风就见到她惯常扬起的眉梢，这才像平里的小乖。

林然见到她眼中柔情后，顿时一惊，眉梢上少年意气顷刻间就散去，她怅然若失，兀自垂首，在一旁找到自己的衣衫要穿上。

她的情绪变幻都被穆凉看在眼中，明明是喜的却不知想起什么，又变得怏怏不悦。

“你想吃什么？”她主动上前去拿起外袍，林然穿好里衣后，朝她伸手:“我自己可以穿。”

“你我已成亲，我伺候你，也是应该的。”穆凉温和一笑，顾盼生辉，恰是林然心中最倾城之，可林然愧疚得没有抬首。

错过后，林然才抬头，几乎生硬地从她手里夺过衣裳，转移阿凉的视线:“太子一事，可会连累到穆家？”穆凉依旧不在意她的拒绝，唤人送来热水，也不去招惹她，静静看着她洗漱，一双手在水中不断摆动，就像入水的鱼儿。

林然面对她，几乎可以说是手足无措，连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也不知道，她不想说那些旁的事，可又不得不开口:“我也不知，此事还在审理，太子被关入刑部了。”

“我晓得了。”林然背对着她，匆匆将脸擦净，往外走去，走了两步，想起什么，又与穆凉道:“我今去铺子里看看，午饭就不回来用了。”她想去林肆处问问当年洛家的事，太子被废，或许是个契机。

穆凉阻拦不得，眼中是落寞，口中依旧道:“好，你小心些，让穆师父跟着你，遇到急事去寻父亲救助。”

“晓得了。”林然头都不回，急匆匆出府，连早饭都没有吃。

穆凉久久叹息，她不知这样的局面，是不是信殿下想要的。

她更不知，信为何要在成亲前一将事情揭开，难不成是心有不甘，还是记恨她。

记恨她明知与林然不同辈的关系，还是铁心要在一起，她靠着枕，想着林然瞬息变幻的情绪，心口觉得一阵疼。

她养大的孩子，她如何不心疼，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来，若连自己心里的坎都过不去，如何面对信，如何面对天下人。

****林然未曾去商铺，而是饶道悄悄去了浮云楼。

林肆恰好在吃早饭，见到她乍然又来，心口一跳，就连眼皮子都在跳着不停，一旁的赵九娘言又止，笑意都有些勉强:“家主吃了吗？”

“没有。”林然扫了一眼林肆桌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