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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叹了声。

“林动，你后悔过么？”，朔明偏头看林动，“当初是我拉你去西海的”。

“不后悔”，林动望着朔明笑了，“从来没有后悔过”。

等到林动走后，朔明才饮着酒，从怀里摸出一个青衣布娃娃，上面绣着一朵青莲，写着莲回两字。

“五百年了，想你了”，朔明抬手遮住眼睛，金光从树洒落，斑驳的落在他泛旧的仙袍上。

紫芒闪动，一团光落在木虚峰。

朔明下意识握住了布娃娃，睁眼看去，就见轩昂英武的紫麒麟，浑身泛着紫芒，背上坐着的人，一袭银衫，长发垂落，冷冽双眸，直直看来。

朔明仓皇的把布偶背到身后，纤阿眼尖，看到布偶上绣着的莲字，后面那字被朔明握在了掌心里。

莲...纤阿的心，空落落的，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拜见尊主”，朔明躬身行礼，虽然五百年是头一回看到纤阿，毕竟寄人篱下，神虚也没亏待过他们。

纤阿颔首，自紫虞背上下来，缓缓走近，破旧的草屋，堆落花的秋千，足有合抱的古树，糙树皮刻着模糊不清的字，娇的辛夷花，簌簌坠落着。

“你把这株辛夷打理的很好”，纤阿轻声说道，指腹拂过模糊的字迹，皱眉沉思道，“记不得了，想来也有快千年了，是谁搬到此处的？”。

朔明躬身，手指死死捏着布偶，哽咽着应了声。

紫虞不耐的甩着头，纤阿坐到它背上，缓缓掠行在万神山上空。

自出生起，纤阿就在万神山。

她总以为悉这万神山的一草一木，只是，现在，却觉得陌生的很。

比如，木虚峰的破旧草屋、秋千、庭前辛夷树，还有树上那斑驳模糊的字迹。

神虚、木虚峰、神女墓、灵渺谷、苍木林，就像是冥冥之中牵引着，又像是无数次走过的路一样，就这样一个接着一个的走着。

紫虞乖巧的伏在纤阿身侧，惊得苍木林鸟飞兽奔。

“紫虞，你先回去”，隐隐记得似是谁惧怕紫虞来着，心口隐痛，纤阿扶额想着，她坐在草地上，望着落霞漫天，金余晖染红了湖水，染得银衫赤红。

紫虞恋恋不舍的低头拱了拱她的手，化作一道紫电消失在天际。

林中有窸窣的声音，纤阿转头，便看到林中走出一头通体雪白的灵鹿来，怯怯的看来。

不知为何，纵然初见，心中却生出一分亲近，纤阿摊手，轻声道，“来”。

灵鹿双眸盈着水光，伏趴在纤阿身侧，陪着她望着远处金乌缓缓沉入湖面，天幕晦暗，有新月升起，繁星点点。

灵鹿起身，蹦了两步，突然回头看纤阿，见纤阿不动，有点着急的踢着脚，乖巧走到纤阿身旁，拱了拱她的手。

纤阿侧坐在其背上，就见它仰头发出一声掺杂着喜悦和哀伤的啸声，化作光，穿梭在山林间。

就像是一阵山林间的风，“山风”，纤阿的手指落在灵鹿的头上，山风轻颤了下，发出了低低的呜咽声，随着风疾奔，点点晶莹的泪水，坠落着。

一滴落在纤阿的手背上。

她的心很空，就像是坠入悬崖，一直着不了地，她能受到山风的悲伤，低声道，“你在为谁哀伤？”。

水声渐响，山风停在神木涧前，落英自树梢飘过，停在山风的头顶，发出低低的共鸣。

纤阿走在崖前，就看到夜幕星光点点，月华如水淌，崖下瀑布往下坠落，拍打着两侧青石头，溅出白泡沫，清冽的水气扑面而来。

一步、两步、三步...

走在横在两侧山峰的神木上，纤阿的手掌蜷握着，又松开，在凛冽水声中，仿佛有人在窃窃耳语。

纤阿坐在神木中央，有大团大团的萤掠过，点点萤光照亮了她茫而哀伤的脸，抬手，拂过萤，散开，又渐渐汇在一起...

纤阿的手指落在神木上，指腹拂过糙的树皮，带着的水气，隐隐刻着四个字，纤..阿。

“莲...回..”，指尖轻颤，似是被什么灼到，蜷缩在掌心里，冷冽的双眼，有泪水滑落。

第82章辛夷仙界老君山，一株枝繁叶茂的梧桐树下，挂着简陋的秋千，一个身穿着碧青小袄，玲珑剔透的小娃，坐在秋千上，来去，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

有清风拂过，旁边的辛夷树枝摇叶晃，树的辛夷花簌簌坠落，被风卷着，劈头盖脸的洒在小娃身上，“花，花”。

“怜儿”，从窗子里探出一个女子，虽是布衣荆钗，却也是生的素雅温婉，“娘”，怜儿回头摇手。

“风大了，恐怕有雨，再玩会就进来用饭了”，女子叮嘱道，怜儿应了声，好奇的摊着手，任辛夷花落在掌心里。

怜儿跳下秋千，脚下踩着一颗小石子，立刻歪着身子往前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