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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种》作者:cino主攻视角-he-现代-治愈-天作之合成年人才需要被教会如何去长大。
初遇1.
普罗米修斯把火种带到人间。
2.
可火种一旦来到人间,便不再用之不竭;它也会燃尽,就像一蜡烛、一支火柴,即使它的火焰更加明亮,散发的温度更加炽热。
3.
肖燏拉上书包链,办公桌被收拾得井井有条,秋的余晖透过浅的窗帘把浅橙调的房间晕得暖烘烘的,他练地锁上门,和同事道了别,一天的工作结束了。
他是一名心理咨询师。高大的身形因其拔的姿态而显得可靠,本应显得清冷的狭长的眼却因常常带着的笑意也平添了几分烟火气。
深秋的寒气已经在隐隐作祟,肖燏穿着米的卫衣和卡其的工装,走在被夕烤化的晚霞里,几乎要融了进去。
他一个人住,公寓离咨询室并不远,步行十几分钟就能到,楼房算不上旧,但电梯时有故障,这几又在维修,好在他的楼层还不算高,习惯晨练的肖燏很轻松地到了家门口,靠近楼梯口似乎有新住户要搬来,一大一小两个纸箱叠放着,但被有意推进墙角,隐蔽地彰显着它们的存在。
肖燏不是一个好奇心太重的人,他推开门,走进住了3年的公寓。
4.
但凡在外见过肖燏的人,若是要猜测他的私人空间,能想象到的大概是和咨询室相差无几的调和装潢,但不会是——长期被紧紧拉上的窗帘给整间公寓罩上了一层久散不去的影,房间很干净,干净得近乎空旷,除了必需的家具以外没有任何添加物;卧室也小,被单的花是最简洁的黑;所有空间都留不住多少人气,也留不住多余的温度,于是便格外地幽冷。
肖燏把灯都打开了,影暂时消退,但泛白的节能灯并没有给屋子带来多少暖意,肖燏用冰箱里剩余的菜简单地下了碗面。
洗干净的碗筷在架子上缓缓地滴着水,客厅又暗了下来,卧室也很安静,书桌前偶尔有纸张翻动的声音,整理完今天的材料和记录,肖燏准时在11点半洗漱完毕,规矩地躺在的中央,睁着眼。
他知道自己睡不着。
夜一向很静,静得一切声音都显得异常清晰,哭声,笑声,骂声,喊叫声,如同涨时的海水,没过他的头顶。
城市的灯一盏一盏地熄灭,光渐渐被如墨的夜没。
肖燏在往下沉。
一如每一个夜晚。
5.
但今晚似乎并不完全相同。
公寓隔音效果一般,隔壁传来的声响对浅眠的肖燏来说几乎算得上噪声,他缓缓坐起,清明的眼神让人看不出他是被吵醒还是本没睡,目前的状况似乎不会马上消解,他索起身,披上外套出门。
每层有三间公寓,这一层恰巧空了两间,如今有一间似乎要被填上了。
肖燏靠在门框上,隔壁公寓的门出一条,门口的箱子只剩一个,门里传来纸箱被重新放在地面上的闷响,没过一会儿,他等到了公寓的新主人。
先入眼的是一只手,很白,很瘦,骨节分明,手指很长,充美,这只手攀上门的边缘,把门拉开。
肖燏的新邻居个子高,比他稍矮一些,和他的手一样,冷白肤,很瘦,大领口的薄针织衫能出突出的锁骨,下巴也尖,看着清冷,却长着一双偏圆的杏眼,脸上很干净,只有右颊上点着一颗浅棕的痣,青涩而动人。
6.
肖燏和新邻居对上眼后,习惯地出了具有安抚作用的微笑,对方却似到不解,微微偏头,几乎要和某个表情包重合,纵使肖燏不常上网,也觉得他的神情和动作有点……
可?
这个词瞬间把他拽进往事里,曾经也有一个充稚气的少年,穿着太大的校服,局促地坐在帆布沙发上,用别扭地语气说自己不喜别人说他可……
他有些走神,一只手指却贴上了他的手,那只手很凉,他一下便回过神来,专注地看着自己的新邻居。
“我是不是吵到你了?”肖燏温和地否认,眼神却又瞥见半掩的门里是一片狼藉,遍地纸箱,家具寥寥。
他在工作时,常常会以开放的姿态给对方暗示:你可以向我倾诉;但一旦回到自己的房间,他又有着极强的领地意识,因此,从来没有人踏进他的公寓,窥见他的影。
新邻居的家连落脚的地方也所剩无几,更不用谈在那里睡一晚,他要睡在哪儿?他今晚还睡吗?
肖燏长期失眠,他最清楚缺少睡眠的痛苦。
礼貌的新邻居已经和他道别,那只好看的手再次攀上门的边缘,这次门要关上了。
肖燏抵着门,声音隔着门板传给已经在门里的人。
“要不在我家凑合一晚吧。”7.
对方看起来也很意外,但是眼里却明显因惊喜一亮,急忙点头,抿着笑起来,嘴角的梨涡若隐若现,像是夏天冰沙顶上最甜的红豆。
红豆被一时冲动的肖燏拐回了家,现在还和他一起躺在同一张上,枕着同一个枕头,盖着同一被子。这是他独居多年的习惯,今天只在一晃神间就被轻易打破,堪称最为私人的空间被一个刚见面、刚知晓姓名的半陌生人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