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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谜语是——“楼前只见月当头。打一字。”

“梢。”雁十三念出答案，颇觉无意思，便再找了一张字谜匆匆寻了摊主作答，接过自己赢来的一盏荷花花灯，抬脚便离开了。

却未察觉有一人随他身后，不往前也不退后，隔着距离，一前一后的相随。

随着人，雁十三被挤到了一处灯火阑珊的小亭里，不知为何，这小亭暗的很，周围也少有人来，颇为清闲。

“这位兄台也是来这儿躲个清闲的吗？”雁十三往发出声音的亭外的地方一看，只见一位与他一样脸戴面具，玉扣束发，身着月牙白锦袍的人在亭外的石台上坐着。

月光洒在他的身上，身后是泛着月的波光粼粼，身旁是喧嚣人间的烟火，头顶是在无边黑暗中带着孤寂的一轮缺月。耳边似有人们的声笑语，也有着几声蟋蟀与蝉鸣，在这一小片透着寂寥的天地中突兀醒然。更多的，还是两人的，清浅的呼声与心脏微微跳动的声音。

凉亭月下，人间烟火尽数隔离，唯此二人，立于天地，隔数米，遥遥对望。

“是的。”雁十三眼中泛着浅光，他对着这人淡淡一笑，恍若百花齐放，又似繁星的光华与月辉倾斜。

见着雁十三的笑容，他微微垂眸，面前的这人从来就不知他的绝。

在月辉与寂寥间，他的笑容便是这天地里唯一的绝之景。带着无意的魅与骨子里的温润，两种矛盾至极的气质却水融完美的织融合在了一起，让他面前的这个人，成了天下的独一。

雁十三坐在围栏上，与这人一共赏月听水声，捧着一盏花灯置于手中，带着小心翼翼的味道，似捧着人间至宝一般。

“要放花灯祈愿吗？”那人温和出声，“今七夕，祈愿应是很灵验的。”雁十三:“可没有火，怎么燃灯祈愿？”不知怎的，雁十三就想为难为难这人，那种一见到对方就想欺负对方的觉如同镌刻入骨，本能一般的反应。

那人看出了雁十三的戏谑，倒也不恼，他冲雁十三招招手，示意雁十三往他这来。雁十三捧着花灯，走到了这人身旁坐下，见他伸手，便将花灯予了这人。

这人将莲花灯罩取下，出里面的红蜡烛，这人从怀中取出两颗小巧的打火石，对着蜡烛灯一打，便打出了一串明亮耀眼的红火花，火花跳跃到了灯绒上，将蜡烛点燃。

两人对视一笑，那人待摇曳的烛火稳定，便将灯罩套回灯台上，予了雁十三，“许愿吧。”这人的声音朗逸如泉，似带着酒的醇厚，让人沉醉。

雁十三从他手中接过花灯，便往脚下的河中一放，与这人一齐看着花灯随着水往远处行去。

“为何不许愿？”花灯没了踪影，这人才迟疑着开口。

“有用吗？”雁十□□问他，却自己答道:“河里的花灯千万，都带着愿望，向神祈愿。神不是万能的，不可能每个人的愿望都实现的。与其向神祈愿，还不如靠自己。手里抓住的，可比神虚无缥缈的重要啊！”

“你倒是看的清楚。”这人赞赏的看着雁十三，道:“神不过是人心中贪的骗子，他们向神祈愿，只是为了足他们的愿。但神只是他们幻想出来的，骗心的骗子。”第92章第八十八章:微尘里，与憎（6）如水的月光下，隔绝了人间的天地间，坐着一白一青，皆饰以面具的男子。

白衣男子:“神不过是人心中贪的骗子，他们向神祈愿，只是为了足他们的愿。但神只是他们幻想出来的，骗心的骗子。”雁十三还是有些惊讶与这人对神灵的不敬的，毕竟古代有很多的祭祀和祈愿都是因为“神”这个存在才会诞生。有不信神甚至是厌弃的人，但像这人一样指出神是骗子的雁十三倒是第一次见。

怎么？很惊讶我会说出这样一番诋毁神的话？”见雁十三许久不开口，那人微眯着眼斜了雁十三一眼，面具未遮掩的薄勾出一个极具讽刺的笑，他道:“也确实。这世道懦弱无能的人太多，他们什么都做不了，灾祸来临时也不敢奋起反抗和想办法，只能逃避现实，对神祈求一条生路。就是帝王，亦与那些凡人一样，怕伤怕病怕死，才跪着求神拜佛，那谄媚如狗的样子，再无往的高高在上，恶心又可笑。”他的这番话也暗示了此人身份尊贵不凡，在这个皇权至上的世界里，有几个人敢像他这样在他人面前肆无忌惮的嘲讽帝王？

雁十三:“就算不信神，也不要对外人诉说。君王亦不是轻易可以议论的，这些话，后莫要再与人谈起。”

“你说的也对。”那人在外面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刹那间惊了月与天地，“那我且听小友此言。”雁十三无语，他真的想不明白这关他什么事。果然，他自己永远都比不过这些真正的人，还是乖乖当个看客，看他们这些家伙闹腾吧。

万家灯火与喧嚣热闹离他们只有数米远，两者之间却如同隔了千山万水，各自守着一边互不侵扰，你热闹你的，我寂寥我的。

那人笑着问:“听小友所言，可是信神？”雁十三只是一笑，未赞同亦未否认，他的存在就可以被称为神迹。只是，他从未信神。只因为，他无所可求，无所有，自然无求神拜佛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