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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在松云山顶的房间。
他怔怔地看着晃的鸟架,一瞬间不知今夕何夕。
直到旁边传来一道惊喜的声音:“哥你醒了?!”是夏樵。
闻时眨了一下眼,倏然回神。
他从上撑坐起来,夏樵连忙过来帮忙,还端来一杯茶,却被他抬手挡住了。
“人呢?”闻时嗓子又沉又哑,话也没头没尾。
夏樵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另一个声音了进来:“师父在隔壁他自己屋里,枯化在退,只是速度有些慢,尚未睁眼。”说话的是卜宁,他还借用着周煦的身体,却对整个松云山门路。他用布巾裹着手,端来一炉汩汩沸着的药,搁在桌案上,嘴里的话一句没停:“钟思和庄冶灵相受损有些严重,我起了个阵给他们养着。至于金翅大鹏鸟……”他收了布巾,擦了一下手指说:“金翅大鹏鸟枯化也没退净,又受了惊吓,要醒过来恐怕还得再等等。”闻时已经下了,正要往门口走,听到这话就是一愣。
“受惊吓?”他皱着眉,纳闷地看向卜宁:“金翅大鹏鸟会受哪门子惊吓。”卜宁头也没抬,手指擦得格外认真:“唔,确实……十分罕见。”他这反应更奇怪。
原本正焦急的闻时都懵了一下,脸问号。
他对着这位师兄一向直来直去,被得一头雾水便蹙着眉追问道:“什么意思?”卜宁两只手都快擦秃噜皮了,才抬起眼来,对着闻时言又止。
他嘴巴开开合合好几回……改去擦了桌子。
不是,什么病?
闻时眉头皱得更深了,正要开口,就见卜宁突然停了动作。
他扶着桌沿,转头看过来,含蓄委婉地憋了一句:“可能金翅大鹏没见过渡灵吧。”闻时头顶缓缓冒出一个“?”。
他最初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这位以“面皮薄和讲礼数”著称的师兄默默看了他良久,突然拱手冲他作了个揖:“师弟,饶了我罢。”起身的时候,这位斯斯文文的师兄面皮居然红了。
闻时:“???”面面相觑好一会儿,闻时忽然想起了渡灵剧痛袭来的前一瞬……
他那时候本看不到面前的谢问,像个严重的失明者。所以一切过程回想起来影影绰绰,几乎还原不清。
他后知后觉地想起了那一刹那间温热柔软的触,想起自己的脸似乎蹭到了另一个人的鼻尖,想起了呼间若有似无的松木香以及浓重的血味……
他愣在原地,拇指抹了一下角。
再抬眸的时候,卜宁面皮更红了。
闻时:“……”卜宁一脸“看来你想起来了”的表情,又冲他作了个揖。
信息来得又猛又快,闻时一时间不知道要先处理哪一个。他可能这辈子都没这么呆滞过,在原地杵了好一会儿才冲卜宁蹦出一句:“不是有障眼阵?”老跟着谢问也就算了,卜宁怎么会知道?
结果卜宁又冲他作了第三个揖:“整个松云山都在阵里,我是阵主,就算有障眼阵,我也多多少少能知到一点。”说完他还习惯地来了句:“惭愧、惭愧。”闻时:“…………”偏偏还有夏樵这个二百五,站在旁边看看你、看看他,非常不识时务地问了一句:“哥,你们在打什么哑谜?我怎么听不明白?”关你事。
闻时转头瞥了夏樵一眼,腹凶话正要出口,忽然想起封印当自己生剥灵相怕被打断,放出去骗尘不到的那个傀……
也是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又因为他那时候已然失控,本顾不上扔出去的傀究竟是什么形态、什么模样,仅有一点下意识的意念而已。
这么想来,夏樵大概真的是他出来的。
于是他话到嘴边又卡住了,硬邦邦扔了一句:“听不明白别听。”说完他便继续往门外走。
倒是卜宁安抚了夏樵一句:“无大事,劳驾看一下药汤?”夏樵乖乖点头接了活。
卜宁安抚完直起身,问闻时:“你是要去看看师父?”这话本来没什么问题,但鉴于之前言又止的那些事,听在闻时耳里顿时有点意味深长。
于是他脚步一顿,答道:“不是。”
“那你出门这是——”卜宁有点疑惑。
闻时蹦了三个字:“看老。”卜宁:“……行。”可能是这个“行”字语气生动吧,闻时临到出门忽然问了一句八竿子打不着的话:“师兄,所以这个笼——”正常而言,不到最后关头,对着笼里的人是不能这么直白的。毕竟世上少有人能镇定地接受这个事实。
但卜宁不同。
不过卜宁的答话还是出乎闻时意外,他温和地打断道:“这可能不是笼。”闻时转头看他:“什么意思?不是笼?”
“至少不是咱们常见的那种笼。”卜宁补充道:“你跟师父承伤太重昏睡了一段时间,不大清楚。这两我们正琢磨这事呢。”
“你们?”
“哦,我和那两位张家人。”卜宁不常把喜恶放在脸上,提到张岚、张雅临总是客客气气,“我们聊过一些。正常的笼,是由笼主所在的笼心和外围包裹而成的。”听到“笼主”两个字的时候,闻时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