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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身，听到这一声久违的称呼，遂转过了身。

“小川，坐。”洛蔚彬只伸一指甩向对面沙发，继而自顾自地摆起面前的紫砂壶来。洛珩川挪了几步到他面前坐下，又是一言不发。

分明在自个家，洛巍彬仍着一袭笔西装，甚至连袖扣都与领带相衬。头发一丝不，鬓角都打理干净。他表现得是在待客，重要但生分的客人。

“喝什么？龙井还是铁观音？”洛巍彬脸上含笑，一双眼睛微弯成月，可洛珩川抬眸的时候，只看见一副镰刀。

“龙井。”洛巍彬闻言无声一笑，他掰开茶饼丢一些进杯中，手势讲究，水成长河自，准准地洇成在杯底。水渍渐出一星半点，紫砂杯被推到桌中央。

洛珩川刚要伸手，只听洛巍彬不着痕迹地笑道:“什么事要求我？”紫砂杯太小，所以容易溅出水来。洛珩川庆幸自己没有碰到那杯，不然茶水滚烫，跟泼油没分别。

洛珩川的下颚在悄然无息地紧绷，牙齿在紧咬口腔，疼痛和淡淡的腥味逐渐蔓延。他缓缓抬头，洛巍彬饶有兴味地挑了挑眉。

洛珩川几乎在那一瞬就卯足了力气想要夺门而出，可脑子里闪过的声音仿佛揪住了他最后一丝理智。

“我有一个朋友，因为车祸，眼睛看不见了。医生说只有等眼角膜……”洛珩川每说一个字就在心里扇自己一个巴掌，这几个字要尽了他的尊严，他却只能没皮没脸地求着对面的人，任凭冷眼旁观。

洛巍彬沉默了几秒，忽而啧了一声，倾身小声问道:“给谁啊？”洛珩川的十指快绞断了，骨节发出咔嚓的可怖声。洛珩川第一下没能发出声音来，他如鲠在喉，钢针直接穿刺而过。

“你要我帮忙，总得告诉我是谁吧。”洛巍彬始终笑意盈，一双眼睛却像只老谋深算的狐狸，把洛珩川从头到脚地打量，仿佛在计算能从他身上捞多少油水。

洛珩川了下口水，指甲都快把骨节皮揪下来。

“唐阮玉。”

“哦……是不是你家邻居，住对门那个？”洛珩川艰难地点了下头，话既然都说出口了，他也不想再多费时间。他挪了下腿正准备起身。

“小川，你这几年过得好吗？”洛巍彬冷不防地出声。洛珩川一怔，又飞快含糊地应了声。

“嗤。”洛巍彬眼一冷，终降揣把猾。

“过得好还来求我？”洛巍彬终于站了起来，他走到洛珩川身边，轻轻吐出这把杀人的刀。

“……”拳头就在身侧瞬捏，指甲堪堪断。洛巍彬在这张和兄长近乎一样的年轻脸庞上，清晰地看到屈辱二字，是如何一笔一画地刻画清晰。

他的膛忽涌一阵快。.洛珩川家时间孤独地走了一圈又一圈，唐阮玉拢了拢身上的被子，又将自己蜷得更小了。

“咣当！”一声巨响，将唐阮玉惊吓得不狂抖。被子被甩落在地，他来不及穿鞋，光着脚就踩在地板上奔。

“珩川！”唐阮玉到身上一沉，他傻愣愣地接住洛珩川，却不得不同他一起跌下。洛珩川身酒气，就连衬衣都被浸透了，他倚着唐阮玉，双手紧紧地搂着，呼出的气却沉重地荒唐。

“珩川，来，我们先起来好不好？”唐阮玉反抱住洛珩川的肩，企图将他从地上拽起，可喝醉酒的人可外地沉，唐阮玉极力勉强地将洛珩川拖起，洛珩川脚步不稳，走起路来东倒西歪，唐阮玉便牢牢地护着他的头、眼，生怕他磕了碰了。

“……我是个废人，小玉。”洛珩川语带呜咽，溃不成军。

第二十五章“小心，珩川！”唐阮玉同洛珩川一起跌到上，他的手垫着洛珩川的后脑勺，避免突如其来地撞击让洛珩川受了伤。

“我去给你倒点水。”唐阮玉又马不停蹄地趿着鞋跑去厨房，他拉开冰箱门，一只手在冷冻气内无措地寻找。他好不容易抓住了玻璃瓶的柄手，近乎小心地抱到口。

这瓶渍柠檬片是他上周泡的。他自己倒是一口没喝过，就是给洛珩川囤着的。唐阮玉独自在家时，并不会心慌。他的全身心都已习惯黑暗，家里的黑暗反而像刀不入的金钟罩，他藏在其中，反倒心安。他知道热水壶放在哪儿，知道按第几个键，热水就会出来；他可以从容地做，也可以做得很好。

但当一切关乎洛珩川，他就变得笨手笨脚。

杯口对不准出水口，得到处都是。唐阮玉心急如焚，顾不得去擦。只能又气又急，苦着脸快步往卧房走。

“珩川……珩川……”唐阮玉倾身轻搭上洛珩川的背，洛珩川头痛裂，太上突突弹跳，像开裂的手背。

“喝口蜂水，会好受些。”唐阮玉不敢太用力，他的手指像临阵逃的逃兵，犹犹豫豫，只抓着一只手臂，心脏就快从喉咙口里蹦出来。

“……”洛珩川抓着单撑起了自己，他就着唐阮玉的手抿了几口，便推诿一下不想再喝。唐阮玉只得将玻璃杯放下，而刚要直起身，肩膀倏忽一沉。

唐阮玉快速地眨了眨眼，手指像被一把胶粘在了玻璃杯上，动弹不得。洛珩川的呼伴着滚烫热气全洒在耳后单薄的皮肤上，他的脸也很热，枕着自己的肩，都能烫穿棉麻衣料。

“珩川……”唐阮玉微微一动，侧过身来。洛珩川的呼便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