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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只是反应过来的时候，好像已经收不回来了。

“你到底是谁？”洛珩川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声音不一抖，从腔连着的内在正一点一点地被撕开。他就像一截正摇摇坠的钢丝，火星子从末端开始烧，堪堪地烧了半截，他都快抓不住。

廖文婷握着方向盘的手瞬时一僵，她转过脸看向洛珩川，忽而挑了挑嘴皮笑道:“洛哥，开什么玩笑呢？”洛珩川忽而前倾，他抬手搭上廖文婷的肩，同时单手环过她的颈脖，他微微转头，靠近廖文婷的右脸，嘴堪堪地擦过她的耳垂。

“三年前那场车祸，你是内鬼。”

“他告诉我的。”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廖文婷恼怒至极，伸手狠狠地推开洛珩川，文案档也手而出，而藏在洛珩川指间的薄片就不偏不倚地落入了廖文婷的后领里。

洛珩川盯着廖文婷那种隐约发白的脸，仿佛老旧城墙里斑驳的漆面。也许不让人注意，但确有存在。

“三年前，我们在森林公园搞团建，本来吃完饭就该结束了。是你主动找到我，要我去替你取玉；你知道唐阮玉住在哪儿，也知道我的车会往哪里走，但是你生怕我会突然改变方向，就临时起意要去东体路唱k。”

“你吃准了我一定会去，因为你很笃定，我……拒绝不了你。”洛珩川这会才觉到心上**了刀。且是成千上万把刀，刀刀见血，每一刺都往心尖上捅。血本止不了，他连一丁点办法都没有。

这句话他原本打算一辈子都不说的。可谁想得到，这句话竟在此时此刻成了两人对峙内容中的一部分。所有意都消失殆尽，被杀得片甲不留，只剩一个冰冷冷的骨架子。

廖文婷脸上的僵白忽然失了，她的面部肌要比先前放松许多，血似乎都回暖许多。她慢慢地转过头，那双明眸里仍微水澜澜，她甚至还能笑，笑容亦显无辜。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洛珩川，她起道:“你还想说什么？”洛珩川的左手不经意和右手相碰，手温凉得他的太突突地跳。他与之对视，目光攥着廖文婷，无序却犹有迫地强攻。

“我非常确信，我那一穿过了柏冉的骨，他不可能再活着。”

“在场的除了我，还有周语朝和方黎南。而你和支援是在他断气后才到的。谁都没动他的‘尸体’，那他是怎么活过来的？”洛珩川特意放慢了语速，使每一字听上去都清清楚楚，语气相对之前，稍显轻松。

有朝一，他会把审讯技巧用在他喜的人身上。

“两天前我见了柏冉，我发现他的手上、锁骨上都有无数个针眼。”洛珩川顿了一顿，扔出最后一击。

“强心剂加豚纯素，至少五倍的量，才能留下这样的痕迹。”

“这些外面都没有，你都是从局里拿的。”

“每次顺一支，你攒了很久了，这场戏也预谋许久了。”廖文婷嗤笑一声，眼角却连动都没动。她睨了洛珩川一眼，终于目出讥讽来。

“你利用我的职权特许，前后出入医务、法医科三次。”

“是我一直以为柏冉死了，才没有去查。更没想过…那个人会是你。”洛珩川憋了一口气才将这些宣之于口，心脏本是一点一点地撕开。这会口子直接被暴撕裂，血汩汩而出，如泉涌，他反而没了痛的觉。

廖文婷抬手将马尾辫拆了，她套着皮筋，黑发穿梭在她的五指间，她拢了拢头发，重新扎紧。似乎每一步，她都做得不紧不慢。末了，她把鬓角两边的碎发到耳后。她转过头，对洛珩川几近无害地予以一笑。

“利用你怎么了？你也就这丁点儿用处了不是吗？”廖文婷的脸被窗外的拂了半面，柔化了她的面部，映出眼底晶点点。她好像一点都没变，又好像从来没认识过。

洛珩川面无表情，甚至连眉都没动一下。他找回声音，然后一字一顿地往外吐。

“所以，你是柏冉的人。你一直利用职务之便与他窜通；但你的业务级别不高，机密问题你接触不到。所以就费尽心思接近我，因为我才是关键。”洛珩川说着说着，突然笑了。他肩头一松，往座椅后背上一靠。

“周语朝那天晚上赶着要来找我，也是被你借口拦下了。”

“他和我说，不能让你死。他大度，我小气。我想，周语朝晚到一分钟，你就多受一分钟的罪；他当年吃你一，我要帮他讨回点本。”

“……”洛珩川只觉眼前一晃，接着太一凉，那冰冷的金属非常悉，同他后那把如出一辙。

“啪嗒。”一声，保险被打开，她的手指移到板机，似乎一刻都不再犹豫。

“砰！”地一声巨响，响了。

廖文婷的手一抖，继而到车身一震，后视镜里出一辆亮着红灯的警车。那辆车与他们相隔一街，眼看就要追上！廖文婷条件反先一脚踩下油门，车子以极其蛮不讲理的角度撞出身位来，洛珩川顾不得她发了疯似地冲撞，倾身去抢方向盘！方向盘左右摇晃，车身擦过临近的别车，爆出刺眼的星火点子。

“停车！”洛珩川低喝，而廖文婷的眼里燃气一股杀意，趋向深山老林中藏匿的妖怪，蛮不讲理，残忍至极。

身后的警车已经从身后渐超，廖文婷眸子一沉，将油门恶狠狠地踩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