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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醺的粉，像饮醉的盛柳。

“那怎么成，我从来不做亏本生意。”他故作一本正经地跟她说，眼里却带着十足的戏谑。

“那您说我该怎么样？”他倒是像陷入沉思一般，过一会才若有所思道:“嗯，像上回那样吧。”

“啊，哪回？”

“就是我把焉泽接回来那回……”他这么一说，自己先不好意思了，从来不跟女人这样说话，好像在同她撒娇一般，觉自己无赖得很，好像变了个人一般。

“哦，那回呀。”她点点头，毫不犹豫地靠过去，仰头看着他的正脸，慢慢踮起脚尖。

他刻意保持镇定，眼里却掩不住自己的喜与期待，眼眸垂落向下等着她的靠近，却见她粉红的渐渐上移，马上就要碰到自己的时候，突然……

人一闪身，迅速逃离退到三尺开外的安全区，焉容粲然一笑，道:“上回儿你不信焉泽回来了，害得我在他面前失了长姐的端庄，这回可不能称你的意！”说完提了裙子往回走，别过头冲他出甜甜的笑容，两排小米似的银牙格外人。

虽说笑不齿才是窈窕淑女该有的举止，可她这样又分外可，说明她是笑由心生，没有丝毫刻意。他看她渐渐走远，才收起一脸的痴，孤身一人出了园子。心里又十分复杂，说不清是该为被调戏而遗憾还是该因她最近的大胆活跃而到高兴。

其实，她本来就是动静皆宜的姑娘，他头一回见她的时候，她便是活泼好动的子，后来被马家消磨得越发沉静，现在能恢复成这样已然不容易。

赶紧娶回来，让她天天对着自己撒娇淘气，该是人生何等乐事！他心里越来越惦记着，想到马上要赶回崔家，顿时觉两腿发沉，再也不愿抬起来走路。

第64章香香！！

年三十的下午时分，外头下了场大雪，鹅般洋洋洒洒旋下来，将整个院子都装饰得银装素裹，远望外头的山山水水，全被覆在白雪之下，所有的肮脏与尘垢都被掩盖。

焉容跟锦儿坐在火炕上包饺子，两人心调了三鲜的饺子馅，勺子柄蘸了小小一片姜丝尝口滋味:“怎么样，咸淡可好？”

“再放些盐更好。”

“我倒觉得还成，那就再加点盐吧，煮了若还不够便蘸点老，香香素来喜清淡的。”焉容望一望小半盆饺子馅，素手拈了一小撮盐撒进瓷盆里头。

锦儿一边刮着擀面杖上的干面，一边跟她谈天:“竟也想不到您还会包饺子，调馅和面都做得心应手，倒是叫我惭愧了。”

“这不过是小事情，我平里不亲自下厨罢了，可不表示我什么都不会。”焉容淡淡一笑，眼里有几分自豪，她自小被教养得是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干什么都不差。

“对，小姐绣活好，又擅厨艺，又擅识文墨，赶紧嫁给萧爷做贤良母，怎么样？”

“不好。”她角一勾，笑道，“才不做什么贤良母，我得等着看贤夫良父如何管家，自己要图个清闲，不理琐事。”有些事想想就觉得心里发软，把百炼钢化成绕指柔的成就越发强烈，冰块自己把自己给捂热了，可真不是件容易事。

锦儿听她在那臆想什么贤夫良父，只心里透着愉快，从心底里为她高兴，她还没跟焉容的时候不怎么了解她的事，自从跟了她，才发觉她这大半年来有多么不易，只要熬几个月熬过去了，就有好子过了，可是她并不知道她在熬什么等什么，却隐隐觉出在霾下萌发的期待。

焉容在等……当今的皇帝寿终正寝。

外头恰时想起轰隆的巨响，焉容突地一惊，两人对视，锦儿笑道:“也不知道是哪家人这么勤快，饺子当先包出来了，这会的鞭炮声可真响亮。”原来是鞭炮声……她心这才倏倏落下，却不知怎么的觉自己心悸，心口有种窒息的隐痛。

“那我们也赶紧包吧，下锅前就去叫香香过来。”

“好啊好啊。”锦儿便加快速度，扯了面团咚咚地切着，把面团切成一截截的小块，稍用力一再拿擀面杖碾平成均匀的薄片。

这刀起刀落，银的金属光在面板上跳跃，夹杂着刀切着柔软的面团的有节奏的钝声，怎么也掩不住外面轰隆的巨响。

黄昏，焉容看盖帘上摆的饺子，一个个圆滚滚白胖胖，看起来极其喜人，“料想这些也够我们三个人的了，你去把她叫过来吧，我去下饺子。”

“这就去。”锦儿将两手往围裙上拍了拍，将围裙从身后解下来放在炕沿上，面粉在半空里飞扬，落地无声。

“等会，穿着我的斗篷出去，外头下雪别沾了寒气。”焉容从架子上取下厚实的斗篷亲自给她穿上，又亲自将门推开，打发她出去了。

锦儿一走，房间只剩下她一个人，耳边鞭炮声阵阵作响，她倒不记得去年这个时候是怎样的，大概再怎么热闹也无法驱赶她心里头的寂寥，所以未能记住那时候的爆竹声。

用麻布将饺子盖好，端着盖帘转到厨房里去，厨子大娘孤身一人不曾回家去，坐在大锅前烧着火，见焉容过来，赶紧把盖帘接过去。

“姑娘是个利索人，这么一会工夫就把饺子包完了，瞧我这水还没烧开呢。”焉容笑道:“不急不急，咱们有的是时间。”她提了裙子坐下，手伸过去取暖，锅底下火光一闪一闪，木柴发出滋滋的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