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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原始、最不加修饰的夫之礼。至于为何选了刘昶、刘崇，只怕是秘境内人选稀少，便退而求其次，选了彼此间羁绊最深的二人。能为界灵诞生而献祭，是莫大的机缘与荣幸，然则兄弟相煎、伦常大……只怕也是场无妄之灾。

他见冯似笑非笑，挑眉道:“冯兄有何见教？”冯咳嗽一声，期期艾艾道:“不敢不敢……只是沈公子见了那等……嗯场合，倒是十分镇定。”沈月檀略略愣住，那等风月香的合场合，还是在男子之间，他两世为人也是平生仅见，之所以不曾被吓住，不过是被界灵之事分了心神，无暇两顾罢了。如今听冯一提，到底生出了几分尴尬，不由皱起眉来，冷道:“如今险象环生，哪一件事不比这重要，他人私密，何足挂齿？”竟装出了几分风月老手的模样来。

冯反倒被他唬得一愣，喃喃道:“到底是大户人家的子弟，见多识广，是在下肤浅了。”沈月檀也不否认，仰头打量着四周雕梁画栋，只道:“我去四处瞧瞧，说不定有什么阵法。”话音未落，隔着纱帘传来了刘崇的惊呼，连声道:“哥哥！哥哥！”沈月檀与冯视线错，飞身穿过纱帘冲向那兄弟二人所在之处，入目的情景却太过匪夷所思，不由得令人大吃一惊。

刘崇将兄长上身紧紧抱在怀里，刘昶衣衫凌，只勉强盖住了下肢，膛腹零落着可疑淤痕，此刻紧闭双眼，面无血，颗颗汗珠顺着俊丽面容滚落。

众人视线汇聚处，赫然可见这青年原本平缓结实的腹部，此刻竟仿若身怀六甲的妇人一般高高隆起，吹气般飞速膨，仿佛有什么怪物要破壳而出，竟撑得腹部肌肤几近透明。

冯拔出间长剑，沉声道:“必有妖临世，当趁其降生前除去！”话音起时足下未停，大步走近刘昶，剑刺破其腹部，沈月檀、刘崇异口同声大喝道:“住手！”刘崇扬手一掌，掌风猛击在剑刃上，怒喝道:“休伤我哥哥！”电光火石间，冯的剑果真偏了，贴着腹侧堪堪掠过，乍看好似被刘崇所击退，实则沈月檀却看得清楚，在他才开口要其住口时，冯便略有迟疑，放缓了剑势。

他愈发觉得此人对他格外友善尊重，不仅未曾放下心来，反倒多生了几分警惕。只是也无暇旁顾，便接连取出数十种香药，各自搭配安置，摆起了香阵，一面解释道:“保他命要紧！这香阵名为护现世陀罗尼，外能却驱魔，内可续命回、守护脉轮。”沈月檀忙忙碌碌，点香布阵，而后低声急速诵经，发香阵启动。那边厢刘昶已然发出惨呼，全身大汗淋漓，刘崇无计可施，只得翻出保命的灵药喂他，冯也取出几瓶药丸，以备所需。

刘昶又挣扎了几次，突然哑了嗓音，身形弯曲如弓，并死死攥紧了弟弟的手腕，两眼圆瞪。随即腹部自正中开裂，却不见有鲜血飞溅，反倒自开裂的隙中透出金光闪闪，强得刺目。

一条不过手指大小的金鲤鱼缓缓自金光里游了出来，摇头摆尾悬浮空中，鳞片如金粒整齐码放，晶莹圆润，鱼鳍亦是如金丝丝丝缕缕绕而成，一双眼珠子灵动异常。它左右摆动尾鳍，喜喜往刘昶怀里游去，然而才靠近时，就被刘崇一掌击中，顿时四分五裂，化作无数金碎屑，散弥于空中，渐渐消失无踪。

刘崇兀自咬牙切齿道:“妖孽！”沈月檀不动声，仍是结印、诵经，做完了全套才走到近前，留神查看。

刘昶这时幽幽醒转，腹部平缓，恢复如初，唯独留了一道尺余长的疤痕，纵向贯穿腹，如今仍隐隐泛着血红。

刘崇小心翼翼将手贴在兄长腹部，轻轻灌入道力试探，却令得刘昶再度面青白，痛得倒口气，刘昶惊慌收回了手，颤声道:“哥哥……哥哥……”尾音已然泣不成声，泪珠成串掉落。

刘昶曾经身为阿兰若堂引以为傲的锐，如今腹轮脐轮，已然尽毁。

沈月檀沉，孕育界灵之人受一界天地眷宠，气运机缘皆远胜寻常人，刘崇委实大可不必为兄长悲伤。只是他自然不能透半丝，只得劝道:“凡事破而后立，翁失马焉知非福……”说起来却尽是些空虚无用的劝。

他正苦笑思忖要如何开解，刘崇已怒吼道:“滚！”沈月檀眉头略皱，一直默不作声旁观的冯却轻轻抬手按住他肩头，低声道:“暂且让他静一静。”沈月檀忍下来，转身走了出去。

冯也随意抱拳示意，只是转身前多扫了眼那香阵，视线在角落一堆香药燃尽、留下的紫黑碎屑上稍稍停留了片刻，这才起纱帘一起出去了。

那界灵生得细弱幼小，被刘崇一掌便击散了，沈月檀却不担心，他在香阵中添加了地狱界的地狱岩末、恶鬼界的食人花粉，与修罗界的仙草灵药结合，合三界之力营造了香阵，一则能协助刘昶早痊愈，二则又另藏玄机，是以通行三界之力温养、藏匿界灵。

如今当务之急，便是要如何背着这三人，去将界灵引出来。

沈月檀正要寻个借口，却听冯皱眉道:“往后麻烦了。”他心不在焉应道:“出了何事？”冯叹道:“沈公子，若你是刘氏兄弟中的一人，出了这等事，被外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