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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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灵岩散人双足足踝也已连中三剑，只一呼间，真气散窜，双臂已是无力抬起，双足更无法移动了。

青青疾然斜掠，落在父亲身边。邓飞龙抬起头，嘴角溢血，却仍然笑道:“我不要紧，去看看小飞。”谁知人影一闪，剑飞已经跃到，稳稳站在青青身边，道:“您真的没事？”邓飞龙道:“当然是真的！”噗地跳起身，屹立如山。

剑飞登时龇牙咧嘴道:“我却不很妙，股痛死了…”原来他右边部还着一口飞刀，刀柄兀自在厚厚的上摇颤。

当他尚在拚命阶段，这把小刀虽是深深没入内，却一点不痛。现在心志一懈，自然痛不可当了。

青青回头望去，先看看灵芝那边情况。

只见剑北已赶了过去，站立灵芝等三女所布剑网边缘，虎视眈眈，却剑未发。

旁人看来，剑北暂时很难手助战。因为灵芝三女的剑阵绵密合拍得如裁云剪月，如天孙织绵，全无针缕痕迹。正因如此，她们才得以卷着五个凶悍敌人而好像不大费力。假如剑北硬是手，会不会影响整个剑阵反而予敌人可乘之机呢？

这大概就是剑北没有出剑的最大理由吧？青青是这样想的，当下道:“爹，你看守灵岩散人，我去助灵芝婶她们一臂之力。至于剑飞只好暂时忍着疼，待会才治伤包扎。”剑飞立刻道:“不要去！”青青笑道:“我那一招‘黑狱犁田’好像能帮得上忙。

那灵岩散人就是被我这一招截断脉，伤处虽仅在足踝，武功却失去大半。”她刚才那一剑已显示出专攻下盘的特，的确可从三女剑网下面袭敌。

剑飞用力摇头，目光转投剑东，剑南那一边，忽然出紧张神情。

原来此时天笔何远恰从两道矫矢剑光夹攻中飞起七八尺。他下半身继续上升，登时变成头下脚上。左手金笔一绞，圈住了敌方双剑进攻杀着，右手的金笔闪电挥落之际，陡然幻化为六团金光，剑南由手腕、臂、肘以至头颈百会，都笼罩在金笔威力范围内。

剑飞一瞧之下，便知剑南唯一拆法就是矮身斜窜。但，一窜一回，那天笔何远至少可以集中全力连攻剑东五招，他虽然不知道何远有些什么惊世骇俗绝招，但既然何远用意要拆开双剑，不问可知必定大有古怪。

他一时紧张得连部的伤痛又给忘了，但测度距离，自己就算拚全力冲去，亦不见得比剑南回剑相助得快。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眼睛睁得更大些而已。

剑南果然窜开六尺。

天笔何远冷叱声中，身子无端端升起一尺，看来似是借着双脚翻上空中之余势而升高的。

但事实上并非如此，而是剑东长剑碰触对方左笔时，剑上劲道忽然失去大半，宛如被敌笔走，何远便是以这种怪异内功配以奇奥手法利用敌人劲道，使自己升高些。

另一方面他右笔电掣戳到剑东面门，笔风动，封闭剑东五官七窍。

这一招极尽毒之能事，若论招式手法之绝，以及逆运内功之怪异，当世武林实难得观。

李剑东可也丝毫不慢，口中长啸声几乎与对方叱声同时并起，双脚牢牢钉住地面，寸步不移。手中长剑嗤的一声刺向敌人肋下要，左手剑诀封住面门。

何远右手金笔一缩，在长剑剑身碰一下，改用左手金笔疾戳，仍然是笔未到，锐风先已封闭敌人五官七窍。

如果李剑东仍然不退，又仍然以换命招式硬干的话，何远身子再借力移前半尺，便是倒悬在他头顶正中位置。此时他笔风一，必中敌人头顶百会。

这一招正是他“天”、“杀人”、“破地”三大杀着之中的“杀人”据少林寺《锥笔秘谱》记载，凡是内功能逆运，已达到第三层以上，使出这一招“杀人”定必笔不过三。

也就是说最多施展到第三笔，敌人必定当场败亡。

少林寺的拳经或秘笈所记载的自是可以深信不疑。

但《锥笔秘谱》却没有记载假如敌人已炼成身外化身之术时又如何？

剑南恰似剑东的身外化身，他们修习李家神剑多年，朝夕一齐参研磨砺，心意身手已融合无间。

他当时窜避的角度，以及剑东双脚不移寸步，都是一招剑式的细微变化而已。

事实上剑南人才窜出，手中长剑便已手出。剑光淡淡，风声若无。但时间上恰到好处，速度则快得连念头亦不容转。

剑尖轻轻易易无声无息刺入空中那人的小腹，一下子已透穿过去。

何远笔尖杀人劲气刚刚出，忽然臂腕一软，真力散了八成。

但余下那两成力道仍是非同小可，剑东尽力一侧头，总算避开百会要害，但左肩一阵巨痛，如中刀剑，登时连退三步，左手软软垂下，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