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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拿衣服时他猛地向后一躲，就像兔子见了天敌，想逃又不敢逃，脸上冷汗滋滋直冒，声音打颤:“你……您怎么这时候来了？”

“白牯，说什么傻话。”艾桥疑惑道:“他就是巫嵘啊。”但听到这话，青年脸更难看了，面煞白，不敢置信:“他就是巫嵘？！”作者有话要说:和苗族传统有关的知识来自《苗侗文化-贵州》第11章巫蛊“牯哥哥你怎么了？”

“白牯？”

“我没事。”很快白牯在呼唤中掩去脸上异，冷静帮巫嵘穿上了民族服饰。和苗女比起来，苗族男装较为简单，没有层层叠叠的银饰，巫嵘身上这件左衽长衫材质像丝绸，深蓝紫近乎黑，都说男要俏一身皂，这身充少数民族风情的盛装称得巫嵘更冷漠俊美，走在寨子里赢得了许多大胆热情惊的目光。

“咱们是远近几个寨子合到了一起，寨中有苗人也有侗人。”恢复了正常的白牯侃侃而谈，对寨子的历史一清二楚。他普通话很标准，确实是非常好的导游。

苗族依山而居，侗族依水而居，艾桥就是侗族人，刚进寨她便告罪一声，走向一座青石小桥，从怀中取出了刚绣好的香囊轻轻放到了桥下，她脸偏向一边，言笑晏晏，像是在倾听什么，但对面却没有任何人影。

“那是艾桥的桥，桥对侗族人有特殊的含义，几乎每个侗族人都会认领一座桥，一个家族祖祖辈辈都会侍奉这座桥，每经过时小祭，过年时大祭，来获得桥的保佑。”白牯解释道:“万物有灵……”

“白牯我们快走，桥说那些人又来了。”匆匆回来的艾桥脸上再无笑意，白牯面一凝，略带歉意望向巫嵘:“如今寨子里发生了些事，咱们先去见巫婆婆吧，改我再带你逛。”眼可见寨子里的人很少，绝大多数都是背着巡逻的男人，带了股肃杀气，明明有路直接通向巫嵘外婆的吊脚楼，但白牯等人却带他左拐右拐，生生走了一个半小时才终于到目的地。

“只有这条路才是唯一安全的，其他地方都下了蛊。”形势看起来确实十分严重，巫嵘想起路上艾桥与阿蕾朵的对话，面不显。有很多苗人聚在吊脚楼外，有男有女，大多都脸皱纹，不怎么年轻。在看到巫嵘时其中几个两眼发亮，亲切善意，另有几个却拧着眉不说话。

“是巫嵘吧，我们等你回来好久啦，你阿哒（苗语:外婆）也天天念叨，盼你和翠翠回来呢。”一容颜苍老，眼神明亮的老人关切上下打量巫嵘，看到他着绷带的左臂后‘啊呀’一声:“这是怎么回事，要不要紧，翠翠呢？”

“只有我一个人回来。”巫嵘的母亲名叫巫翠，也就是老人口中的‘翠翠’。他不习惯这些问候，略一点头后便直接进了吊脚楼。

“诶，等——”

“寨老，巫嵘乘坐的列车在青乌崖出事了，整辆车翻下了悬崖。”白牯适时道:“他本来还在养伤，是听巫婆婆摔断了腿，才马上跟我们回来的。”

“唉，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可惜翠翠没回来，他又是个男娃啊。”老人无奈叹气，旁人也都愁容面，有人蹲在地上吧嗒吧嗒旱烟，咬牙发狠道:“肯定是恶苗那群人干的，他们就会耍招，要让我们寨子彻底绝了！”

“巫婆那么大年纪，又重病身，怎么可能去跟他们打！”听着纷纷议论起来，老人抬手了:“大家别急，自了阵脚，我先进去看看。攀崖，今天巡逻定要小心，巫嵘到来的消息瞒不了多久，那边肯定会有动静。”

“是。”吊脚楼里非常干净，几乎可以算是一尘不染，坛坛罐罐中有序堆在枫木架子上，外婆的卧室在最里面。门大氅着，远远就看到一个瘦小干瘪的身影躺在上，几乎没了起伏。

“外婆，我来了。”巫嵘往里面走，鞋尖忽然一重，嘶嘶声传来。他低头，看到自己鞋上不知何时盘着条通体翠绿，不过筷子细的小青蛇。它就像护卫似的，警惕威胁冲巫嵘吐信，蛇鳞碧翠滴，毒牙尖尖。

“咪，是小咪来了吗？”咪是巫嵘的苗家名，咪朵就是苗语‘男孩’的意思。外婆声音含混，颤颤巍巍，似乎神志都不太清醒。巫嵘带着闭上嘴的小青蛇站到边，她的目光还茫然在门边寻找。

“外婆。”

“来了，你来了……”外婆终于看了过来，她脸颊瘦的了形，指甲黄黄黑黑，呼轻的几乎看不到膛起伏，来来回回反复都是这几句话:“来了，来了啊，你来了，咪……”突然之间，她神起来，就像回光返照，脸瞬间板起，恶狠狠冲巫嵘道:“滚，赶紧给我滚！这不是你该在的地方。快走，给我滚回去，寨子不你，这里不你！”

“婆婆，巫嵘他大老远的来，你不能一见面就让他走啊。他路上还出了车祸，你的亲外孙，难道不心疼吗。”

“你给我闭嘴！”匆匆进来的寨老眼见这幕忙劝，但巫嵘外婆态度坚决极了，嘴里骂着不干不净的苗话，手边有什么东西就向寨老扔，看都不看巫嵘一眼。

“快滚，都给我滚！”老人也不敢躲，就生生挨着，原本整洁的房间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