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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立刻离开这里，先离刘虎鬼域再做打算，但是他身边有个迟芳芳。

“蓉蓉，蓉蓉，跟我一起走吧。”迟芳芳苦苦哀求，她似乎知道刘虎是为自己而来，给巫嵘找了麻烦，心虚卑微，被推开后就不敢再挽他的胳膊，那能撕裂鬼域的双手扯着他一点衣角，怕被再次推开般，没有看一眼近过来的焦油鬼怪和熊熊大火，眼里只有巫嵘一个人，病态痴。

“您不该在这里。”又一个？

巫嵘想起最初要让他快死好重归鬼王位的鬼童，目光凌厉起来。

难道迟芳芳也是？

他推开黏着自己的少女，鬼手掐住骤然突袭来的焦油鬼怪，借鬼怪的冲力向后一退，和迟芳芳拉开距离。左手触怪异，被他攥住的焦油鬼怪正在融化，真如焦油般向他左臂裹去，漆黑粘稠尸中掺着一丝一缕的金，泛着纯净平和的光芒。

金！

焦油鬼怪体内竟然存着金，黄金稳，是保存一切鬼怪的容器。但却被容进焦油恶鬼中，透出股怪异狰狞的觉！如果鬼怪或者养鬼人猝不及防被焦油鬼怪内的金包裹，极大可能力量会被封印。而此刻金黑织的体顺着巫嵘的手臂飞速向上蔓延，转眼就没了他的小臂。

被他推开的迟芳芳不知脑补了什么，神情从痛苦悲伤转变成了不可思议和动惊喜，她向巫嵘迈去一步，期期艾艾:“我能帮您，我能将一切都献给您，请求您能跟我……”但巫嵘丝毫没注意她在说什么，此刻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自己左臂，一股陌生的，冰冷森寒的气息在左臂内复苏，蛊种像颗蹦豆似的颤抖不已，连带着同为辅蛊的青灵蛊和黑岩狼蛛都如临大敌死盯着巫嵘的左臂。那不停向上攀爬没的黑金尸突然顿住。

大鬼将要苏醒了。

束缚，封印，仄，抑，窒息。

种种不属于巫嵘的情绪从他心头掠过，就像一层层厚重霾将他包裹，思绪如坠入北极冰海森寒般森寒彻骨，鬼域，444号天坑，迟芳芳，刘虎，似乎一切一切都消泯于无渐渐远去，天地间仿佛就剩下巫嵘一人和远方的一点血红。

血红是大鬼的虚影，透着疯狂暴的强悍气息，就像血腥的暴君，即使他虚无缥缈到似乎下一秒就会消散，也所向披靡，无人敢略其锋芒。巫嵘和他之间的距离是那么远，就像天涯与海角。血红在蔓延扩散，像是血滴落到水里，空气似乎都被染上了淡淡的红。

血影转头，似乎是在向他看来，但下一刻巫嵘被手上的力道惊醒。

迟芳芳在掰他左臂上凝结的黑金碎块，她脸庞漉漉的，发丝黏在一起，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面庞却越发红润有光泽，望向他的眼中含着盈盈水般动人。

咕噜噜……咕噜噜……

那种堵动的声音又响起来了，就在迟芳芳的体内，巫嵘眼尖看到她整个人似乎都薄了一层，从后脑向下像是被人削掉了一层皮，但她是正面对着自己的，言笑晏晏，像是要刻意隐瞒。刘虎要对付的毕竟是迟芳芳，除了那一头焦油鬼怪用来对付巫嵘外，其他攻势针对的都是迟芳芳。

巫嵘看到她的影子，火光下迟芳芳的影子被拉的很长，那并不是人形，说不出是何等恐怖诡异的怪物，没有具体形态，如同泥沙堆积而成的怪物，凶神恶煞同鬼怪烈战斗，而迟芳芳本身在他面前，却仍像个腼腆羞涩的少女。

“蓉蓉，我……”

“你究竟想做什么。”巫嵘懒得再同她纠，直接了当:“杀了我？”被他突然开口惊到的迟芳芳听了这句话，原本红润的脸瞬间煞白，仿佛心都被刺痛了一般浑身颤抖，心急如焚，无语轮次辩解:“我怎么可能想杀了您，我不会，我绝对做出这种事情！我只是，我只是见到您第一面就情不自……”

“你的目的。”和迟芳芳纠时，巫嵘不忘打量四周，厕所已经完全被刘虎鬼域笼罩，鬼域中他无所不能，改变环境轻而易举。经常有鬼故事说原本只有十二层的大楼突然多出了第十三层，或者逃跑下楼时楼梯永远循环往复没有尽头，这都是因为他们已经陷入了鬼域。

原本通向走廊的出口现在是一堵墙，两排洗手池和水龙头也消失不见，除了鬼域的主人外没人知道真正的出口在哪里，想要对付鬼域只有用更强悍的鬼怪碾。

或者外力突破。

巫嵘隐约听到念经的声音从西北角传来，浑厚洪亮的声音蕴含宏大祥和的力量，即便是鬼域也难以完全将其阻隔在外。下一刻念经声消失了，但敲击木鱼的声音却越来越响亮，稳定平和，不紧不慢，鬼域似乎都被这股力量影响，变得淡薄起来。

天就快要亮了。

蓦然间巫嵘怀中一烫，是舍利佛珠在发热，冷气息袭来，撞到巫嵘身上，却被一层无形的淡黄屏障拦下。迟芳芳怨毒盯着巫嵘前，放着舍利佛珠的地方，她的脸已开始融化，从眼眶鼻腔里溢出赤红粘稠的血泥，仿佛被烤化的蜡人，必须回到凉森冷的地方才能保持完整。

天亮以后，血泥只能呆在下水管道里。

但她不甘心。

“请您跟我走吧，我只想请您跟我走。”她的喉咙融化了一半，能看到腥臭污浊的血泥，声音并不是从嗓子发出的，而是血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