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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声，音调很冷:“小爹。”

“你来了。”鹿冰酝道。

楼星环抱拳向顾云思行了一礼后，将锦盒给鹿冰酝。

鹿冰酝一愣，显然忘记了自己随口说过什么。

少年脸一黑:“彩头。”

“哦，对。”鹿冰酝接过，打开一看，不是很诚恳地赞叹，“是个簪子，我喜。”少年板着个脸，看上去闷闷不乐的。

鹿冰酝逗了他大几天，心情不错，拉他坐下来，和颜悦道:“小孩，你如今多大了？”楼星环没说话。

嗅着他身上的草药香，想到顾云思口中那些姑娘对鹿冰酝都是求而不得，他才微微缓了脸，看了一眼鹿冰酝。

“快十八了吧？”鹿冰酝道，“我们顾哥有个妹妹，肤白貌美……”楼星环冷着脸打断他的话:“小爹。我不喜。”鹿冰酝:“不喜就不喜，这么凶。”顾云思在一旁乐不可支:“小云云，哪怕你叫我顾哥，我也不想当媒婆。”鹿冰酝睨他:“走开。”父与子的谈话就此结束。

时候不早了，顾云思起身告辞。

楼星环调整了情绪:“小爹，我们也走吧。今晚住山上。”鹿冰酝懒懒地靠在椅子上，不想起来。

楼星环握着他的手，又轻又不怎么费力气，把他拉了起来。

“小孩属牛的，力气这么大。”鹿冰酝说。

楼星环轻笑一声，笑完才发现鹿冰酝肯理他了，终于如释重负。

“小爹，前些天的事，我向你道歉。”楼星环说。

“我原谅你了。”他道。

楼星环在这儿买了个庄子，坐北朝南，歇于山顶，有多处天然的温泉池，修葺得十分漂亮，很适合鹿冰酝这个金贵娇气的祖宗。

祖宗一如既往的难伺候。

到了浴池，说一面屏风不适合这个庄子的风格，让他把庄子都拆了改。

在下人惊恐的目光中，楼星环点头应道:“嗯。”止善守在门口，轻轻拉上浴池的门。

鹿冰酝不喜天，这浴池就引了温泉的水进来，由和阗白玉砌成，穿枝花、柿蒂、松柏、桂兔、双窠云雁等图案在水中隐隐浮现。

在外头晒了一天，鹿冰酝身上黏黏的，了衣服，走进水中，头靠在池壁上，舒服地叹了口气。

外头响起楼星环去而复返的声音:“小爹。”鹿冰酝昏昏睡，被热气熏得嗓子有点干，知道庶子是来端茶递水的，便道:“进来。”门拉开来，又关上。

泉汤的水光晃动，似皎洁清澈的月光摇曳。

一进去，云雾缭绕，如轻纱般，热气蒸腾。鼻尖处盈着淡淡的花香，沁人心脾，恬淡得宜。

楼星环脚一顿。

他嗓子忽然也有点干。

第14章庆王薨了看着眼前一幕，楼星环僵在原地，情不自就屏住了呼。

朦胧中，那人的肌肤比云雾更晶莹夺目，仿佛发着光。

楼星环喉结动了动。

鹿冰酝似乎在休憩，半阖着眼，眼皮雪白。他眸子天生是琥珀的，有些薄情寡的味道，却殷红，好似被血浸染，宛如朱红的芍药。

原本整齐的束发他随意拉了下来，斜斜搭在一侧的肩颈边，乌黑长发中，有一抹红发带，尾端漂浮水面，与他的相映，有着呼之出的鲜。

一如楼星环那些不敢回想的梦境。

似乎是疑惑来人为什么不作声，池子里的人张开眼，翻了个身，趴在池边:“过来。”鹿冰酝的声音仿佛都被雾气氤氲，沾了水似的温软。

因为他的动作，一段如雪般又白又瘦的脊背暴在楼星环眼中。

楼星环呼一滞，猛地撇开了目光，脚下却仿佛生了，怎么都迈不动。

他迟疑着说:“小爹，我突然有事……”鹿冰酝像一只名贵干净的猫，在舐自己雪白的绒，娇气十足:“我渴了。”楼星环深深气，终于走到鹿冰酝旁边，将手上的托盘放下。

上面放着冰酿的甜酒和水果。

鹿冰酝意了:“你走吧。帮我把止善叫进来。”楼星环:“……叫他何事？”

“我要背。”

“……”片刻后。

水波微动，鹿冰酝舒服地喟叹一声。

楼星环站在池中，任劳任怨地拿着巾给他擦背。

鹿冰酝叹，真是父慈子孝的一幕。

楼星环无言。

他的中衣透，隐约透出底下漂亮的肌线条。

“用点劲。”鹿冰酝道，“府里没给你吃饭吗？”他身上肌肤比牛还要洁白，还透着一丝丝香甜的味儿。

楼星环现在的身高和鹿冰酝差不多，擦起来不需要低头或抬头。

然而他也本不敢动。不敢使劲，也不敢不使劲。

事实上，他动作僵直，连目光都是虚无的。

鹿冰酝丝毫未察觉，单手撑着脑袋，用银签叉了块水果:“唔，这桃子是哪来的？”

“庄子里种的，你喜，我就让人带些回去。”鹿冰酝回头:“你声音怎么这么沙哑？”楼星环闭着眼:“嗯，吃坏东西了。”

“回去给你泡点金银花。”鹿冰酝转过头。

楼星环这才睁开眼，无声地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