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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好。

陆启沛抬眸，祁发怔，对视间好似一眼万年。

看清祁眼中的惊，陆启沛微微提起的心霎时放下。她牵起裙摆上前两步，笑望着祁:“殿下，我这般模样，可未使你失望？”祁又走神了，她被陆启沛的笑容蛊惑，完全没听清眼前人方才说了什么。她只见着她淡的红微启，张张合合似乎说了些什么，可惜悉的嗓音并未入耳。直到那张合的红停止动作，她眨眨眼才意识到对方似乎说完了，然后她能回应的却只有一个带着疑惑的:“啊？”多年夫，陆启沛哪里看不出祁失态？她清透的眸中又添了三分笑意，换装的拘谨也彻底消失不见了。当下缓缓上前两步，却是直接勾住了祁的肩膀:“我是说，殿下看着可还意？”悉的梅花香侵袭而来，伴随着动人心的话语，霎时扰一池水。

祁心跳得更了，她面上竭力维持着镇定，红晕不可抑制的从耳一直爬上了脸颊。

陆启沛当然看见了，眼中霎时涌上两分惊奇——两人相识多年，前世清清白白没什么好说的，今生却是从一开始就是祁在接近她，拨她。每每都是自己被对方拨得面红耳赤，如今这般三言两语将祁拨脸红的经历，实在没有几回。

此刻看着祁脸上的红晕，陆启沛忽然便生出了“再拨拨她”的心思——一如当年祁对她那般，拨是在其次，主要还是调戏逗，想看对方脸红而已。

只可惜还没等陆启沛搭在祁肩头的手抚上她的脸颊，祁却突然回答了她之前的问话:“我不意。”

“啊？”这回轮到正蠢蠢动的陆启沛傻眼了。

祁却已经回神，不由分说拉着陆启沛便走，两人绕过屏风后直奔梳妆台而去:“你如今这妆容可不合适，看着跟男扮女装似地，那里好了？快快快，我要重新与你梳妆。”陆启沛被按坐在梳妆台前才反应过来，透过面前的铜镜望着身后之人，目光霎时柔软。

*古人道，闺房之乐，莫过于画眉。

祁与陆启沛多年夫，这般的经历自是不少。不仅陆启沛与祁画过，祁同样也给陆启沛画过不少回。只与往常不同，那时祁替陆启沛上妆，都是将眉往浓了化，还要再添几分凌厉锋锐，才好使她过于柔和的面容变得英气，以免让人怀疑身份。而如今却是正正经经女儿上妆了。

为此，拿着胭脂眉笔的祁还有点小紧张，生怕将心上人化丑了——毕竟是公主之尊，梳妆这种小事从前可轮不到她自己来做，自有巧手的侍女将她打扮得美美的。

就因为这点心思，祁拿着眉笔站在陆启沛面前时，迟迟都不曾动笔。她好看的眉头微蹙，那严肃认真的模样，简直比当年头一回替小皇帝批阅奏疏有过之而无不及。

陆启沛坐在妆凳上却是不急，她微微仰头望着祁，不说话也不催促，目光浅浅似柔水。

祁便在这目光下渐渐沉静起来，她重新举起眉笔，开始替陆启沛画眉。目光神情虽严肃，但其实这件事对她来说并不难为。毕竟她又不是没化过妆容，只是今心澎湃之下，添了几分杂思。而将这些都抛下之后，接下来的动作便也是行云水了。

眉笔描摹，胭脂轻扫，圆润的指尖沾染了鲜红的口脂，一点一点侵染那微薄的瓣……

祁似乎沉浸了下去。除了两人偶尔对视，眼中不期然会有几番绵之外，她目光落在陆启沛致的眉眼，刚被点染的红上，亦都是认真而专注，仿佛霎时抛却旎。

直到那鲜的红彻底侵染了原本的粉，她指尖最后从那红上挪开，妆容已成。

眼前的女子眉如远山，目似寒星，琼鼻高，红惑人。一身月白长裙更衬得她气质清冷，举止神又不失温柔——只是换了身衣裳，又变了个妆容而已，觉几乎已是换了个人。

若要祁来说，此时的陆启沛再与当年的陆启成相比，这姐弟二人其实也没有那般的相似。至多五六分而已，卸了妆也不过六七分，原来一切都还是靠妆容掩饰。

不过此时此刻，谁也没心思再去想陆启沛那已逝多年的倒霉弟弟了。

陆启沛望着祁，祁也望着陆启沛，两人一仰一合，四目相对间，有什么在默默滋生。

祁定定的望着陆启沛染上口脂的鲜红，垂落在身侧的手指微微捏紧，那一下一下点在红上的觉，当时心认真不曾多想，此刻却忍不住回忆，也忍不住心跳。

陆启沛也不知有没有看到祁渐深的眼眸，微微勾问道:“阿宁，化好了吗？”祁回神，眨眨眼，喉咙似乎有些发干:“化好了。”顿了顿，又补充道:“很好看。”陆启沛便笑了起来，她道:“我也许久没这般装扮过了，前次好似还在豆蔻年华，也不知如今变成什么模样了。”她说着，微微侧身，有些好奇的望向祁身后被她挡住的铜镜。

公主府的铜镜当然是最好的，细腻的镜面清清楚楚的投映着陆启沛如今的模样——致的妆容下，镜中人眉眼间有些悉，但因之前装扮大相径庭，又似有几分陌生。

然匆匆一眼，陆启沛并未来得及细看，就又被祁挡住了。

这让陆启沛有些不明所以，眼带疑惑的抬起头望向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