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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丫鬟围着她,有人替她更衣,有人帮她洗漱,等到她被人推到梳妆台前坐好还有些糊糊。直到绞面的婆子拿着细线在她脸上动手,在那轻微又绵密的刺痛传来,乔玥这才打了个灵,彻底清醒了起来。
而后绞面、梳头、上妆……等她穿好一身亲手绣的大红嫁衣,外间天都蒙蒙亮了。
相较于乔家那边乔玥被人按在梳妆台前折腾,季畅要忙的显然就是其他了。她今是作为新郎的身份去亲,打扮是要打扮,却不必像乔玥那般致费心。
可饶是如此,当季畅特意梳妆,又换上一身大红喜服出来时,还是让不少人到了惊。便是早对她容颜习以为常的常清,私下里都忍不住拉着常明慨了一句:“咱们世子这生得可真好看,可就是太漂亮了些,不知道的人只怕都要以为是哪家小娘子假扮的了。”常明却向来维护季畅,一听这话当即就不乐意了,虎着脸斥了句:“瞎说什么呢,咱们世子今可是要娶亲,再胡说八道打你信不信?”说着还举了举拳头。
常清闻言讪讪,嘟哝道:“说句玩笑而已,就你当真。”两人嘟哝着说了两句,不巧全被季畅听进了耳里,心情略有些复杂。不过转念一想,乔玥最的便是她的美貌,今定会喜,于是又将那些复杂心思都给抛开了。
季畅今早也很忙,或者说她今整都会很忙。大清早起来梳洗打扮过后,她先是检查了一遍今亲的准备,又检查了府中各处的布置,最后还看了一遍宾客名单。等这些做完,天也快亮了,她看看天又往侯府里摆着祖宗牌位的小祠堂去了一趟。
成亲之前禀告祖先也是惯例,不过季畅在小祠堂里待的时间稍稍有些久。旁人并不知道她跪在小祠堂里都对祖先们说了什么,细碎的话音都消散在了晨风中,最后才上了一炷香。
等季畅从小祠堂里出来,今最早的一批客人也登门了。
那是一群打扮得喜气又张扬的少年,也是今陪同季畅亲的男伴——前些子季畅还在为男伴的事发愁,可等新帝主动与侯府示好之后,这个问题便不成问题了。毕竟侯府虽远离京城,可许多武将的关系都是千丝万缕的,当季畅甚至能从骁骑营中借到人,如今请几个少年亲自然不成问题。
季畅与这些人不算太悉,可她来京城之前也做过许多准备,临时要与众人打成一片也不是难题。更何况长得好看的人总有优势,季畅主动攀谈之下,也没人会不给她面子。
一来二去,双方很快就混了,季畅正与人说笑,常明却突然凑到她耳边说了什么。
季畅神一动,随后便与众人告辞,跟着常明去了花厅。
花厅里,年轻的帝王穿着一身常服,正低头拨着手里的茶盏。听到脚步声匆匆,他抬起头,一眼就看到了穿着喜服俊美非凡的季畅。他眼中不闪过一丝惊,而后眉梢一挑,赞道:“阿畅今穿这身倒是神,才发现你竟然适合穿红。”季畅因为体弱的缘故,脸总被旁人苍白些,便连都显得浅淡。可这一身红衣穿在她身上,却为她苍白的脸增不少,也让她身上的病弱少了两分,反显得红齿白更添俊秀。
当然,季畅也不是不知道这样的更适合自己,可她生得这幅美貌模样,若是再穿着丽的衣裳,只怕身份早就瞒不住了。此时听到新帝夸赞,她也颇为不自在,摸了摸脸颊说道:“哪里只是衣裳的缘故,我这脸上还擦了胭脂,不然哪有这么好的脸。”新帝闻言愣了愣,上前两步仔细观察了下,发现竟是真的,顿时惊奇:“你从前不是最讨厌这些吗,说那都是女儿家用的东西,嫌用着女气。”那是北疆时候的旧事了,季畅对自己的秘密很,生得越好看她便越反旁人提她容貌。偶尔生病脸实在难看,又需要面的时候侯夫人提议她用胭脂遮盖一二,都会被她严词拒绝。
季畅于是轻咳一声,不好意思道:“这不是,要成婚吗……”新帝闻言笑了起来,随手从一旁案几上拿起两只茶盏,递给季畅一只:“当初你与乔玥定亲,我说过好来参加你的婚礼。可我如今身份不同,不好再将侯府推到风口尖上,而且面也不好在你的婚礼上久留。如此便提前祝你和弟妹白头偕老,百年好合。”他以茶代酒敬了季畅一杯,季畅自是从善如。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直到侯府渐渐来了新宾客,作为主人的季畅需要出面招待,新帝送过贺礼这才低调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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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时亲,吹吹打打。俊秀的新郎高坐在马背上,眉目含笑意气风发,带领着喜庆的亲队伍绕了半个京城,沿途不知撒了多少喜糖喜钱,这才踩着时间抵达了乔家。
季畅很幸运,乔玥本有三个兄弟,结果两个兄长外放为官,赶不回来替妹妹送嫁,于是她平白少了许多来自于大舅子的刁难。可不幸的是乔玥除了两个已经出仕的兄长外,还有一个在外求学的小弟,乔小弟一整年没归家,这时候却赶回来为自家姐姐送嫁了。
姐夫和小舅子还是初见,初见季畅就被对方为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