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44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格外肃穆而死寂。群臣无不垂手默然肃立，大皇子一派的官员心急如焚，剩下的那些官员则是悄悄觑眼看着好戏，只等着看皇帝究竟会如何发落。

终于被从软中放出来的大皇子神有一丝显而易见的憔悴，他看向被拖到殿上的瘦骨嶙峋、遍体鳞伤的术士，眼中迸发出熊熊的怒火，将身侧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如若不是在朝堂之上，只怕他早已如恶虎一般飞扑过去，将那老道狠狠地揍上一通解气。

沈惊鹤也是安分地站于角落之中，神情有些凝重。他同在殿上的朝臣一样，都听闻了天牢内的术士在昏前终于代了自己是受大皇子的指使，这才行下了这等胆敢诅咒皇帝的忤逆之事。然而看今大皇子对这术士的怒气，还有另一侧三皇子始终面无波的表情，他心中愈发觉得此事多半只是个陷阱。

——可是依三皇子的城府谋略，他不应该想不到凭借着大皇子背后的势力，这次巫蛊之祸会引起大皇子一派多么烈的反弹与抵抗，最后也多半能得以消解翻案。皇帝亦不是个蠢笨愚人，他之前一时气急之下将大皇子软起来，可是当回过神来，他未必不会觉得这场灾事来得凑巧而古怪。

那三皇子这么煞费苦心安排的一出戏码，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沈惊鹤心中隐隐划过一丝不安，他正待再细细思索一番，座上的皇帝却已经深深望着术士开口。

“朕派人在京城及京畿方圆百里的道观都彻查过，并无你的名号。你不是京城之人。”老道从地上艰难地抬起头，急促地呛咳了两声，低声应道，“贫道……贫道的确不是京城之人。”

“哦？那你从何处来，又是如何得进大皇子的府中的？”大皇子脸一黑，一手怒指着术士低吼道:“这妖道有一突然出现在儿臣的府门前，算了大小诸事好几卦，卦卦皆准，又说自己是什么云游天下的活半仙。儿臣一时被他妖法所，这才懵懵然请他进府讲道，谁能料到他居然是这种谋逆险的小人！”皇帝掀起眼皮冷冷瞥了他一眼，如寒冰般没有温度的目光扫过沈卓昊的面容，让他不从头到脚打了个寒颤，缩了头闷闷地站回原位，不再吭声。

“朕还没问到你的时候，不需要你开口多话。”皇帝轻飘飘撂下这一句话，又将晴不定的目光转向跪俯在地上的术士，“你从何处来？”

“贫道……贫道自郾城而来，乃挂名在郾城城外的白云观中。”郾城？沈惊鹤忽然觉得这个地名有一些悉，仿佛在哪里曾经听过一般。他皱起眉思索着，却没注意到身旁沈卓轩的身子蓦然僵硬了一瞬。

“我大雍发给道士术师的通关文牒一向慎而又慎，每年也不过只有十余份，且每份都登记在册。然而这其间，并没有你的画像与名号。”皇帝微微俯低了身子，神情变幻莫测，“你又是如何千里迢迢得到京城来的？”道士整个人都一颤，脸微微有些发白。他惶然无措地左右摇摆着头，口中呐呐低言着什么，却是无人能听清。

兵部尚书邓磊见此，眼中闪过一丝狂喜。他当即按捺住动猛然出列，拱手沉声请道:“陛下，臣观这妖道多有古怪，来路不明，说话又糊涂矛盾。这其间必有诡异之处，还请陛下明察！”

“贫道、贫道……”那术士当真是慌了神，眼神胡地在众朝臣之间焦急扫视着，却是始终找不到一个可以停落的地方。被他看到的臣子纷纷避了嫌似的后退一步，生怕与这谋逆犯上的妖道扯上什么干连。

“大胆妖道！你还不速速从实招来！”皇帝看向他愈发闪烁惶然的眼神，怒叱一声，宛如一道惊雷炸响在术士耳畔。

早有侍卫守在殿下，闻言骤然拔刀，亮起反着银光的利刃，一步步威胁地朝术士走来。

那老道在地上挣扎扭动几下，最终还是承受不住令人揪心难捱的威势，惨叫一声，“我、我说……”与此同时，沈惊鹤也终于想起到底是在何时听过郾城的地名。他的指尖微微有些发颤，脸一下变得发白——“是……是阮淩阮大人！”凄厉的一声尖叫之后，老道仿佛被干了周身的所有力气，一下子瘫软在地上，不住着气。

殿内顿时一片死寂。

群臣闻言无不面悚然，面面相觑。就连方才还怒火滔天的大皇子，脸也因骤然的惊异扭曲而变得古怪万分。

“五哥！”沈惊鹤焦急地轻唤一句，一手扶住沈卓轩因承受不住而退后一步的身形。

谁人不知阮淩身为清一脉，为人不羁放旷，恃才傲物，唯独素来与五皇子为至好友。他月余前才方从郾城调回京来，只是因他平常的言语行事没少得罪朝中权贵，京城内一时又不缺官位，这便才一直赋闲在家，只经常与五皇子诗唱和、抚琴清谈。

而如今这个老道指认是阮淩授意他设计陷害大皇子、诅咒皇帝，岂非正是拐了弯地表明这一切背后的罪魁祸首，无论如何都少不了五皇子的影子么？

“阮淩？”皇帝眼神发寒，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个清子弟平里对朝局的多有微词。他转过头，看向大理寺卿，“这妖道是从何时才出现在京城的？”

“回禀陛下，臣派人查访过后，周边百姓皆言初次见到这妖道，约莫是在月余之前。细算来……正好能与阮淩回京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