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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地里掐祁衍他爸。

祁衍在一旁冷眼看。

加油！

…

…从一见面，双方就是暗暗火药味十足的氛围。

中午吃饭、下午吃糖，更是一锅粥。

小玥童言无忌，总有很多问题。

“，这个为什么那么硬啊？没有炒的好吃。”:“是硬呀！都咬不动，好好的都糟蹋了真费。胜斌啊，你赶紧下楼多买点猪耳朵、酱牛，快别饿着孩子了！”小玥:“，为什么糖果也不好吃？”:“你孟姑姑小气，买的都是最便宜的面粉糖。小玥乖，回头让你爸拿钱，下午哥哥带你出去买好吃的糖、水果糖！”祁玥想玩玩具。

祁衍从他所剩不多的玩具里，挑出一颗悠悠球给妹妹玩。

祁玥很喜，一边玩，一边随口唱教的儿歌。

“小白菜呀，地里黄呀；只怕爹爹，娶后娘呀。”

“弟弟吃面，我喝汤呀；端起碗来，泪汪汪呀。”孟鑫澜再也无法忍受，一把将祁胜斌拖进厨房。

“啪”地一声关上门，两眼含泪咬牙切齿。

“欺人太甚了！”

“你就不说话，看着你妈那样欺负我？”祁胜斌赶紧哄她:“我知道我知道，委屈了委屈了。哎呀老婆，你也别跟孩子一般见识嘛，小玥才七岁，她懂个啥啊？”孟鑫澜:“还不全都是你那个妈教的！你也不看看她把孩子都教成啥样了！长大还能有什么出息？”祁胜斌:“哎呀，小孟，我妈就一农村老太太！你也别跟她一般见识！”祁家的厨房构造，从洗手间隔墙有耳。

厨房里面吵着，外面祁衍站在水箱上，踮脚扒着头顶的小窗户偷偷摸摸强势围观。

简直一场大戏，彩得很！

他爸真的搞笑。

两边都不敢得罪，只能拖泥带水、装聋作哑，无所不用其极:“小孟！你就忍一忍，一年就过一次年，就几天，那毕竟是我妈”。

孟鑫澜则气得脸发红，锅铲都扔下了，“当”的一声。

锅里煎蛋滋滋，开始糊。

则在外头，悠悠闲闲继续挑事儿:“哟，胜斌，我看你这冰箱里存的菜，本不够过年吃啊？怎么啦，你妈把你养这么大，大过年的还不给亲妈一顿饭啊？”孟鑫澜更气，直接开始踢祁胜斌。

祁衍看得心情越发舒畅，可算是佩服这位农村老太太的战斗力了。

真不愧是成周旋于七大姑八大姨之间的！

在祁衍的记忆里，对他妈妈倒是好的，婆媳关系和睦，也从没找过他妈半次麻烦。

妈妈总说有个好婆婆是福气，跟农村里的七大姑八大姨也都是说媳妇的好。

所以，并不是什么恶婆婆。

她所有的刁难，就只针对坏女人一个！

祁衍继续美滋滋看戏，却怎么都没想到剧情的突然转折——冷不防的，因为小玥要吃火腿肠，程晟推门进了厨房拿剪刀。

与此同时，锅里的蛋也终于焦透了，一股难闻的糊味弥散开来，锅子发出尖叫的滋滋声。

孟鑫澜瞬间失控。

她突然疯了一样的扑过去，把锅从灶上端下来，狠狠掷地在地上巨大一声响，就摔在程晟面前。

滚热的油星，好多溅在他的脚上，幸好是冬天。

焦黑的碎蛋撒了一地。

孟鑫澜的声音尖到破音:“谁让你突然进来的！你有什么事非要进厨房？你进来我还怎么炒菜？都怪你现在菜炒坏了，大家干脆都别吃了！全都别吃了！”少年无辜又茫然，僵着，脸上血尽失。

祁衍也完全愣住了。

“……”那可是程晟。

不是他，不是妹妹，不是他爸，甚至不是他！

那是孟鑫澜自己的儿子，程晟！

她平常一副那么宝贝她儿子的样子，今天却疯了一样，一个锅直接砸过去，锅底都砸陷了一块，真的假的？

…

…不止祁衍懵。

祁胜斌也懵了。

而孟鑫澜自己砸了别人，自己却先委屈上了，眼泪哗哗哗开始落，开始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骂程晟。

骂得不堪入耳又歇斯底里。

她的嘴是真的厉害。祁胜斌那天被还手气成那样，最后都只能重复一句“大逆不道、不知恩”，而孟鑫澜却有无数种羞辱人的创意，残忍刁钻又恶毒。

然而，这都不是最让祁衍吃惊的。

最让人吃惊的，是她脸上的表情，分明毫不掩饰写着怨恨、嫌弃、恶心。

指甲尖尖的，直指着程晟的鼻子。

可一直以来，她都表现得无比她儿子。

大概所有人也都这么相信、这么认为着——孟鑫澜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对儿子没话说。

直到这一刻。

祁衍产对这一切生了强烈的怀疑。

因为他有一个真正他的、温柔的妈妈。

正是因为他有一个真正他、妹妹的好妈妈，他很清楚“正常的妈妈”应该是什么样的！

他的妈妈，教他们要这个世界，教他们应该善良正直、乐观积极。

但从来不会把‘我都是为你们好’作为要挟挂在嘴边。

更从不会提付出了多少、谁欠了她。

至于什么无底、血鬼、自己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