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9)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祀福堂里,青烟袅袅,烛光彤彤,这里萧府祭祀祖先的地方,往里无人搅扰,今却是热闹非常。
祀台上琳琅目,五牲俱全,前来上香的族人不绝于行。
一向避世隐居的萧螣今也坐到祀福堂里,接受族人们的问候,在他旁边还有两名鹤发皮的老者,分别是二房萧傥之父萧蜃,三房萧承之父萧螭,三人也是当下萧氏一族之中辈位最高,德高望重的三位宗长。
萧禄进来后,先是朝首位的萧螣行礼,「大宗主!」萧螣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萧禄又朝坐在左右位的萧蜃、萧螭行礼,「父亲,三宗主!」萧蜃、萧螭也点了点头。
萧禄这才说到正事,他将手中汇总好的礼单呈给萧蜃,「父亲,这是百系支脉送呈上来的礼单,请过目!」萧蜃看了一眼,便递给了萧螣,面庞上古井无波,没说什么话。
萧螣看后,却是轻声一笑,也没说什么话便递给了萧螭。
萧螭见他们二人神各异,便知其中必有缘故,等接过礼单,仔细看过一遍后,却是轻声一叹道,「这些年来,族里添了许多花钱的事项,可这收成不仅没长反倒是跌了不少,如此这般下去,岂能持久?」萧禄闻言,连忙跪下道,「三宗主,都怪侄儿办事不力!」萧螭抬手道,「你起来吧,这不是你的错,你做事的态度我们都看在眼里,下面的人不听话你也没办法!」萧禄虽然办事也算勤恳,但他毕竟非是嫡子,与下面的人身份相当,是以许多话本没人听。
萧禄闻言,心里头的委屈一下子释放出来,哽咽道,「多谢三宗主宽谅!」萧螣见状道,「若是族中耗费紧张,可以把我的一部分私储划归公族。」一直没说话的萧蜃当即反对道,「不可!既然公族耗费紧张,该节省就节省,岂能公私不分?若是以后每次公族耗费紧张,难不成都要大兄出钱弥补亏空?」发```新```地```址5m6m7m8m..c()m在萧禄之前,便是萧蜃一直管着萧阀的钱财支出,于此道极有经验,萧螣见他反对,也不好再坚持下去。
萧螭又仔细看了一下礼单叹道,「广宁郡的上供却是越来越少了!」当年萧螣获封广宁郡后,特意从百脉旁支从选了五脉迁移到此处代他打理,其等起初的时候行事异常恭敬,不仅岁贡丰富,每逢节庆典还会特意呈些好物上来供宗家享用,可随着其等站稳脚跟便越发傲慢起来,不仅每年的岁贡大幅减少,往的节贡品也不再上供。
为此,萧誉还特意派遣亲随前往巡视,可最后却什么也没查出来,想来其等早已把此处经营得密不透风。
思及于此,萧螭问道,「宝琼那里可有消息传回来?」萧禄摇头道,「没有!」萧螭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失望之,萧宝琼现下是广原郡太守,此处与广宁郡挨得极近,当初他们将萧宝琼安排在此处,原本就是想让他查探广宁郡之事,可没想到萧宝琼一上任就扑到了政务上,对他们的嘱托置若罔闻。
「这孩子当真是不懂事!」萧螭心道。
萧蜃考虑道,「要不让萧勉回来打理宗族之事?」萧螭否决道,「不可,朝政才是我们萧氏的本,萧勉明年要进九卿之列,眼下我们萧氏在朝堂上处于弱势,少一人萧誉那里就要艰难一分!」萧蜃眉头一皱,「那该如何?」萧螭无言以对,他也没什么好办法。
萧螣道,「原本宗族俗务就是二弟打理,现在也只好再劳烦二弟,重新把这块差事掌管起来!」见萧螣如此说,萧蜃也不好拒绝,道,「遵大兄之命!」他们三人虽只是堂兄弟,但情极好,年轻时就是这般相互扶持走过来的!萧螣宽道,「二弟也不用面面俱到,杂事都给萧禄处理即可,广宁郡此次送来许多参药,二弟可多拿些去补养身子,若是不够,问他们要就可以,我就不信他们连这点东西都拿不出!」话说到此处,萧螣的语声也带了些许寒意。
萧蜃道,「宗族之事还好,只是分布在各处的产业却不好办,我年轻时还能跑去查看,但眼下是不成了!」萧螣挥手道,「无妨,宝瑛的婚事是在明年年底,眼下还有一年有余,大可让他去各处走动一番!」萧蜃点头道,「宝瑛这个孩子处事妥当,却是可行!」萧螣和萧蜃一起望向萧螭,萧宝瑛是他的孙子,如果他不愿意,他们也不能强求。
萧螭想了想,这事虽然累了些,但却是一桩美差,因此他点头道,「我同意!」说完了各处产业,终究还是说到广宁郡之事,萧螣道,「等年节过后,我准备让宝玉去处理广宁郡之事!」萧蜃和萧螭心中暗自点头,此处确实没有比宝玉更合适的人选,萧誉身为左司徒须臾都离不开,唯有宝玉前往才算得上名正言顺,唯一忧虑的是其人年纪小了些。
不同于它处,广宁郡乃是萧蜃一脉的私产,按照萧氏族规,萧氏族人的三成收入都要充作公族之用,因此才把它和其它公族产业相提并论,但要如何处理广宁郡只有萧螣一脉才能做主,其他人无法置喙。
这边,与宝玉要好的李莽也借着送贺礼的名头来到来萧府,因他名声烂得出奇,便是萧雪凝也不愿出来见他一面,只有萧禄的儿子萧景出来陪他,纵然两人身份差距颇大,但他也生气,反而拉着萧景在府中四处闲逛,一点也不把自已当做外人。
另一边,当在凤鸣宴上曾与宝玉有过一面之缘的杨炯也来了萧府,他的父亲杨雄因有要事不能前来见礼,所以特意派他前来。
其人礼数极为周到,举手投足间尽是世家豪族风范,便是一向眼光挑剔的萧誉见了,也是连连点头,急忙让族老领着他入座。
随即,一众华族世家子弟,如柳矩、韩盛等人也来到来萧府,与杨炯同席而坐。
就在庭院间一派吹吹打打喜气洋洋的时候,穿着亲服饰的桃符快步走了进来,大声吆喝道,「新人到喽!」他连忙让开身子,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由远及近响了过来,悠扬的亲礼章也随着唱起,走前队伍前面的侍女洒出无数纷飞的粉花瓣,在微风中簌簌飘落,久久不绝。
而在那纷飞的花瓣掩映之中,依稀可见一名高洁出尘的红衣少年凝神带笑,一左一右各牵着一名身着百花团簇红绸嫁衣,头盖红巾的姣姣佳人!真可谓是罗带抟风香阵漫,盈盈笑语夸声连。
杨炯见了不由点头,不愧是无双公子,端是才子佳人,妙偶天成。
想到这里,他心中暗暗可惜,若是两家大人筹谋恰当,此时其人当是自已的妹婿才是。
而在另一边,作为萧螣的好友,缉妖司主事姜夔也不请自来,顺便还带着孙女姜柔。
望着相貌极佳的萧宝玉,姜夔却是冷哼一声,当年萧宝玉出生时天降异象,因此皇室特意请来一名在神都中声名远扬的命术师为其卜算命途,不想却算出他有帝命在身,当即就有人力劝云昌帝杀掉此子,只是当时云昌帝对萧氏一族恩眷正浓,又恰好萧宝玉的母亲就是云昌帝的亲妹,是以此事就搁置了下来。
此事乃是皇家秘闻,知晓的不多,又过去了十几年,眼下知晓此事的人恐怕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姜夔能知晓此事,盖因当年那名命术师就是他亲自请来的,此人号称算尽天机,却算不了自身的命术,没过多久就莫名其妙地死掉了,称得上是造化人。